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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疼痛难忍,她却半分都动弹不得,被捆绑在这城墙上,牙齿将腮帮内的内容啃咬得血肉模糊,鲜血的味道缓解了细微的痛感。
“为什么!”
苏令妤的嘴中发出绝望又凌厉的嘶吼想,像野兽悲怆的啼鸣。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她
她孝敬父母,竟害丞相府与将军府满门别灭;她待人淳善,竟被昔日友人背叛、侍从残害;她爱他真切,竟被神情之人剥夺了孩儿的性命。
她这一生明明挑不出一个错处来,为什么
豆大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的意识随着冰冷的雨水一同一点一点的流逝掉,就在苏令妤承受不住闭眼之前。
马啸声穿破重重雨幕钻入到她的耳膜中。
苏令妤不敢置信地循声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匹白色骏马,四蹄溅水,沈南卿一身黑衣纵马横枪而来。
“苏令妤!”
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喝,像是想诉说思念的情话,让苏令妤的心狠狠一揪。
如果当初她没有选错人,那该多好啊!
可她却再无力气回应城下的男人,哪怕应他一声也好,终是两眼一闭,再无知觉。
沈南卿见到这一幕,神情越发凝重,雨水浇打在他的脸上,弄得他睁不开眼。
“苏令妤,你怎么敢死!”
就不能再等他一会,他明明已经攻破了那么道城池,打破了那么多阻碍,来到了她面前。
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他一会?他只差一步就能拿下傅彦珩的人头,为她所受的苦难赎罪!
雨幕浓浓的城池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高大挺拔,威严四起。
“傅彦珩,你败了。”他哑声道。
这场只属于男人的硝烟战场,他胜了,可他却也输了。
独独输给了她。
千军万马踏雨而来,紫禁城的守卫根本无力反抗,傅彦珩却无一丝畏惧,直挺挺的站在城墙上,笑得肆意且张狂。
“沈南卿,你以为你就能胜朕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你不惜担上造反的名头,你对得起你沈家的列祖列宗吗?”
沈南卿气得双目血红,手中长枪直指城墙之上,“傅彦珩,我若今天不取了你的项上人头,才是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
明明是他弑杀了他全族,毫无半点悔恨之心也就罢了,竟还能如此恬不知耻在这里质问他的不是,还真是可笑!
傅彦珩阴鸷的目光缓缓扫过雨幕下黑压压的军马,“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要了朕的命?”
不,他是天子,手中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人能反抗他的命令,没有人能夺走他的一切。
沈南卿此时并不知道,傅彦珩自他打入长安那日起就已经疯魔了。
“那今天我就试试,能不能取你项上人头!丞相府的丑,将军府的恨,连同令妤所受的折磨,我今天都要你好好尝上一遍。”
却见傅彦珩仰头大笑几声,从身后护卫腰胯中抽出一把长剑来,直抵苏令妤的喉咙。
“沈南卿,你难道想踩着她的尸体来取朕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