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觉得纪颜宁是个危险的人物,但是又觉得以她的性情,应是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可在弄清她的身份和目的之前,他却不能保证纪颜宁能做出什么。
“方太医或许会知道她的来历。”容澈对容祁说道,“所以我想请皇后代为打探一番。”
上次方太医给纪颜宁诊治的时候,他就发现方太医似乎对她很是关心,但是在别人面前极力掩饰,只是当自己问起方太医或者纪颜宁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副相互不认识的模样。
容祁听了他的话,倒是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方太医人品应该是值得相信的,毕竟母后也很信任他。”
容澈道:“总归是弄清楚才是。”
容祁道:“再过月余不正是到了那元府大小姐的及笄礼吗?若是那纪颜宁与元姑娘这般投契,应该是会一道入宫的,到时候再探探她的底细。”
“嗯。”容澈应了一声,倒是没有了下文。
又过了两日,到了花魁大选的日子。
花魁大选乃是近几年来长安里约定成俗的小节日,世家公子之流不少都会成群结队来看看这次的决选。
然而春闱在即,不少学子借着放松的由头也会到丽安教坊凑凑热闹,比如沈青逸。
纪颜宁在看到沈青逸的时候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上前来打了照面,问候道:“纪姑娘。”
带着纪颜宁过来的柳长卿看着沈青逸这般,倒是蹙紧了眉头。
他可是记得纪琅所说的话,这沈家背信弃义毁了婚约,现在又凑到他的表妹面前作甚!
柳长卿抬步就挡在了纪颜宁的面前,不悦的看着沈青逸,说道:“三月就是春闱下场的时候,沈公子不好好在府中温习功课,倒是有闲心过来看花魁。”
他这般揶揄,沈青逸身边的同窗可不答应,为沈青逸说话道:“温习功课与放松可不冲突,不过是来看场花魁选而已,以沈兄的能力,中个举人不是什么难事。”
“黎兄。”沈青逸制止了同窗的话,转头对纪颜宁与柳长卿说道,“在下不过是想与相识之人打个招呼而已。”
纪颜宁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他的礼,说道:“小女子与沈公子不过两面之缘,当不得相熟,劳沈公子记挂。”
她的态度疏离,并不想与沈青逸有着太多的牵扯。
她既然已经拿了沈家的铺子,自然也不会再去搅扰沈青逸的清静。
教坊里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既是热闹又有些拥挤,柳长卿见表妹这般确实不想与沈青逸多说,便带着表妹往二楼走了过去。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也太无礼了。”沈青逸身后的同窗道,“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至于这般给别人摆脸色吗!”
另一个人附和道:“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这般高傲,沈兄又何必理会她。”
沈青逸目光淡淡,解释道:“是我太唐突了,与她无关,我们还是去寻李兄他们吧。”
见他将话题绕过,其他人都是有眼色的,倒是不继续说下去了。
原本沈青逸就对这些花魁选不怎么感兴趣,若不是几个好友都拉着他过来,只怕他今日还是在府中温书。
沈青逸的余光看着纪颜宁的背影,目光有些黯然。
他知道纪颜宁并不是如此高傲之人,毕竟当初在沧州初见她的时候,她是平易近人的,那时候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对自己态度很是温和。
更何况像她这般有才的女子,即便是傲些,也无妨。
她的傲,不过是因为母亲的刁难,让她放弃了婚约,所以也打算与沈家断了牵连,倒是个有烈性的女子。
但是他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纪颜宁并不知道沈青逸心中所想,随着表哥走上了二楼的隔间里。
“长卿,你可算是来了。”
隔间里已经有这好几个人,他与纪颜宁说过,是他和朋友约好一起来的,席间也有另一个女子,是朋友的妹妹,姓罗。不过那妹妹看起来似乎有些拘束,见到纪颜宁,倒是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纪颜宁与他们打过招呼,倒是也不客气了。
他们刚坐下,下面的舞台上便有人上前报幕了。
柳长卿笑道:“看来我们还是挺及时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呐。”
柳长源打趣道:“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速度快赶得上府中看后门的跛子叔了。”
“敢笑话我,回府有你好看的。”
这两兄弟说话期间,又有不少人陆续走进了这丽安教坊。
“听闻这种场合会有皇子出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罗家妹妹说道。
他哥哥低声道:“你可就别想了,就算是有皇子来,也就是五皇子,他为人荒诞不经,旁的世家女子见着都要绕道走的,你可别傻傻的往前凑。”
这五皇子在坊间的名声确实不好,因为好色又暴戾,仗着自己的母亲是苏贵妃,倒是无人敢管。
不过后来因为纵欲使得身子亏空,倒是收敛了不少。
也正是如此,所以他与苏继文勾结,想要练出恢复身子的丹药,这才出现了少女失踪案。
一想到这里,纪颜宁的眸子不禁又冷了几分。
罗家妹妹讪讪的点了点头,她也是听说过些传闻的,哥哥一说起,她自然会害怕些。
她又往下面看了看,说道:“咦,听说慕容忆雪也会来,可是看那评分的席上并没有她。”
柳长源解释道:“慕容忆雪今年与曲婉儿一同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