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鱼奴才回来,无一尚未入眠,她又占了床:“天热了,你睡这里,我睡哪里。”
无一侧着身子:“那,那,榻上也好安眠。”
鱼奴无奈,罢了罢了,不与她计较,榻上凉爽。沐浴洗漱,刚一躺下,便听无一念叨:“今日坊中来了贵客,好生阔绰。”
不稀奇,来这的大多阔绰,无一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不一样,咱们念念姑娘把人留下了。”
鱼奴惊起:“这怎么可能。”念念从不留宿客人的。太子殿下轻易又不会到坊中来的,从来都是接了念念出去。
无一抱着枕头挤到榻上:“一起睡,好好聊聊,肃王殿下小莫七,来做什么,你们莫不是……”无一神色暧昧,笑着看着鱼奴。
鱼奴翻了他一眼:“龌龊,不过就看看星星,说说话。”他今日倒是规矩。
无一哈哈大笑:“可见你心中有鬼,我又没说你们那什么什么。”
鱼奴翻身挠着无一:“教你胡说教你胡说!”无一最是怕痒,连连讨饶:“不说了,不说了,饶命。”
鱼奴才停了手无一便正色道:“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位。”
鱼奴思衬着:“我跟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嫌弃,说来有一阵子,我心中很是不平呢,唉,云泥之别,不喜欢吧。”
“什么是喜欢。”她问着,无一也是茫然:“不知道,不讨厌便是喜欢吧,诗云: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谁能让你这般,那便是喜欢吧。”
喜欢是等,是盼,是揉碎的心,他一出现,便开成了花。
这几日鱼奴日日都会带云乐去玄周门,盼得皎娘归来,却总是失望而归,她怕云乐伤心,便劝慰她:“娘亲就快回来了,待你学会弹这琵琶,你娘就来了,见你这样出息,定会为你高兴。”
云乐嘟着小嘴回了赏心苑,玉无双笑道:“这般哄骗孩子,可不好。”
鱼奴很是高兴:“许久未见,你成日忙些什么呢。”
“不过是生意上的事,去了趟弢棠。”玉无双轻笑,弢棠是歧地与固戎通贸重镇。
“这样远,哎,那你可曾听闻有位商贾重金从固戎人那赎回绵宋百姓之事。”鱼奴打听着,玉无双摇摇头。
鱼奴神往之色溢于言表,玉无双笑道:“怎么,竟这般让你景仰。”
鱼奴神色笃定:“那是自然。”
玉无双问及她端午那几日为何不见踪影,鱼奴只说是探亲去了,玉无双笑着,想来她必定受了许多折磨,便不忍拆穿。见鱼奴仍是这般欢脱,很是欣慰,与她叙着梁州诸事,甚有乐意。
说起许还,便又忆起阿越,问及阿越来处,鱼奴俱是不知。
玉无双问道:“她可有留下些什么东西,可据此寻些蛛丝马迹。”
鱼奴摇摇头:“没有,不过是些衣物,唉,想来她自有去处,不便告与我。”阿越从夏侯口中得知那方印章贵重,不敢妄动,也不敢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