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靓丽的身影缓缓下楼,女子面容姣净,不施粉黛,虽非倾城倾国之姿,却胜在楚楚可人,气质高贵带着淡淡愁绪,完全没有烟柳女子身上的艳俗气息,众人屏住呼吸,来人正是翠香楼的头牌青梅姑娘,她在身旁丫鬟的轻扶下盈盈的坐在一架古琴前,素手轻轻抚弄琴身,玉指在琴弦上拨动,如水般的琴音缓缓流出,姑娘樱唇轻启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咏唱出的赫然便是胡白的小先生集中的诗句,一曲终了在场的众人沉浸其中,仍然不能自拔,这首诗歌不同于以往的常规古体律诗,实在是太“清鲜”了。
无传统的律诗韵脚,却令人味悠长,恍若等待自己美好的情人一般,众人的身心皆融化于这种清的感觉之中。
“青梅有礼了”姑娘盈盈一福,便缓缓起身离开,似是并不在意这些仕子的反应。
众人这才从诗词咏唱中过味来,意识到轻眉姑娘今日荐诗环节已经结束了。
“,,送花”
“别忘了我的诗笺。”
一时间人仰马翻,刚才宁静清瞬间被消散,各家才子或公子的仆从纷纷将准备的捧花递了上去,要知道这捧花虽轻,但在这大唐的烟花之地却是有着不成文的规矩,所有的捧花均需从所在的青楼购买,每捧的价格均在百金之上,看看众人所赠的捧花,仅仅这一首诗歌,足足就挣了五千金之多,足见对这位临安头牌诗妓被热捧到了何种地步。
胡白疑惑初来大唐,还对许多地方不懂,开口询问叶成器捧花中的诗笺是何意
叶成器难得有机会卖弄学问,兴致勃勃的从旁解释道“小白,你有所不知,这诗笺便是捧花的关键所在,诗笺之中有着各家公子精心准备的诗词一首,若是被青梅姑娘看重,不仅能够挂诗,使得天下文士共同品鉴,自然对于作者的声望大有提高,而且可到青梅姑娘闺房一叙,就我所知能有此殊荣不过百人罢了,那些人后来皆是功名俱佳,文采卓然,让人眼热的紧,因此个别富家子弟每次是十个八个的捧花送上,力求以多胜少能得青梅姑娘的青睐,实在是浮浅”
叶成器说到此处脸上露出少见鄙夷神色,似乎不堪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成器兄此次就没有准备吗”胡白笑吟吟道,这大唐的烟花之地也是浪漫的紧,极有情调还能赚到钱,文士们是愿意争先恐后来此,期待能够一诗成名,也难怪古代的青楼事业如此发达兴旺。
“倒是准备了,只是没有上佳诗作,送上去只怕姑娘笑话,咦对了,不若小白你作诗一首如何”叶成器看着胡白,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好机会,胡白的文采再差应该也不差过自己,自己这一桌加上一一总共三人,一一和自己都是半斤八两,只有靠胡白了,要是不弄诗笺,岂不让人笑话。
“还是算了吧,在场的文人雅士皆是潜心准备,我那来的什么神来之笔”胡白生怕再惹出什么事情,极力推辞,做人还是要低调。
“小白万勿推辞,此等机会实在难得”
“成器兄,我看还是算了吧”
“”
两个人拉拉扯扯,立马引来旁人的注意。叶成器感觉面子上挂不住,是良言相劝,并且不断给景一一使眼色,只可惜这俩货皆是口才不佳,被胡白顶的有口难言。
“胡公子不必自谦,这位青梅姑娘可是连续三个月没有邀请士子入闺房一叙了,只要能得青梅姑娘青睐,也算是给咱们临安的文人雅士争口气,大家都会替你高兴,不会嫉妒的”人群之中一位公子说道,显然是要打消胡白的顾虑,毕竟同是临安文友,自然希望胡白能争口气。
“是啊,胡公子高才,完全可以在临安四杰加个板凳,以后就叫临安五杰了,嘎嘎”
“公子入得闺房,就可以取得青梅姑娘闺房中的一件物件,上次那家伙就得到一件锦帕,香艳之极,嘎嘎”
“胡公子万勿推辞,你若是入得青梅姑娘闺房,小可我在外间都替你鼓劲”
“”
这些人说的话是越来越不入流,显然都是闷骚型,希望有人尽拿下翠香楼的这位头牌,张张临安仕子的威风。
“姐夫,你就作诗一首,怕什么,家若是责罚,我景一一全部承担”景一一慷慨激昂,表现出大无畏的精神,男子汉的气概嚣张的闪现在带伤的胖脸上,完全看不出这是在家中撒泼打滚哭爹喊娘求饶的混账公子。
“小白,你可要给为兄长脸啊”叶成器极力怂恿,今日胡白可是自己相邀的客人,若是能有出彩表现,叶成器怎么能不沾沾自喜,这货一向是极好面子,何况这等风月场所,他是分外在意。
看着众人目光灼灼,渴望看着自己,胡白感觉自己责任重大,知道恐怕是拒绝不得。
“那,我就姑且一试吧”胡白借着酒意开始酝酿,妈蛋,剽窃一首谁的诗歌呢,这货也是没脸没皮。
想着青梅姑娘映入大家的眼帘的孤冷清美,思绪之中迅速浮现出一首诗,也顾不得抄袭这种道德问题,不废话挥笔速写下,字迹那自然是歪歪扭扭如同蝌蚪,叶成器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错了。
由于刚才一番推脱,时间已经不多,看着胡白终于搁笔,叶成器也顾不上墨迹是否干透,胡乱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