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遵命”沐倾城优雅的站起了身,刚要迈步,一声冷哼便响彻大殿:“皇上这是何意,是你们的第一美女琴艺不佳就找人充数吗?”说着,玉指指向卿鸿,冷傲的说道:“怎么,你不敢在我面前抚琴嘛?”
卿鸿坐于梨木椅之上,清冷的眸子鄙夷的看向一脸高傲的云溯雪,修长的玉手把玩着鬓间微垂的青丝,悠闲的啄了口美酒:“不敢?你未免也太高瞧了自己。”
那神态,那气势十足的狂傲至极,半眯着的桃花眼妩媚的一扬,依旧慵懒的坐卧着,素齿微张,冷冷的话语从她娇艳的红唇中流出:“不过你最好去打听打听,谁才是流云的第一美女。”
“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她”云溯雪满脸不屑的指着沐倾城,接着反斥道:“我虽然不是你流云国中的人,可是我还是有眼睛的。”
沐倾城满脸绯红的站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余光瞟见各府千金鄙夷的笑容,心中又气又恼,看着云淡风轻的沐卿鸿,凤眼中流淌着狠毒的笑意,今日便是你让我频频的出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坦:“你说的不错,这流云国如今的第一美女,便是我妹妹——沐卿鸿。”说着,伸手指着一脸淡漠的卿鸿。
妹妹?卿鸿呲笑了一声,漆黑的眸子瞟了一眼身旁的沐倾城,款款的站了起来,漫步走到云溯雪的面前,如同女王一般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半响才戏谑的说道:“想听我抚琴,你也得要有这个资格,不过——”卿鸿一挥飘逸的云袖,黝黑的眸子泛着浅笑:“你要是允我点彩头的话,我也许还会让你一饱耳福。”
“彩头,你想要什么,黄金吗?”云溯雪的脸色难看之极,不禁出言讽刺道。
“哈哈哈哈哈”卿鸿狂傲的笑声徒然的响起,好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话一般,弯着盈盈一握的细腰玉手捂着肚子,眼角因为笑得太过灿烂而漾出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好半天,卿鸿才止住了笑意,璀璨的眸子含着深深的嘲讽:“我看你长得也算是芳菲妩媚,可是人怎得这般的庸俗,怪不得我一走近你就闻到了这么一股子铜臭味。”
说着,卿鸿还装模作样的皱了皱她那小巧的鼻子,玉手在鼻尖轻轻的扇着,好似真的有难闻的味道一般。
“再者说来,难道这位小姐认为我堂堂流云国大将军的孙女,还会缺你那点银子?真是可笑至极。”卿鸿的嘴角绽放出一丝冷笑,如冰莲般的晶莹剔透,娇嫩的红唇中吐出的话语冷若冰霜,倨傲的藐视着一脸温怒的云溯雪。
“那你想要什么彩头。”想她云溯雪在月夕国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更是众人公认的第一才女,如今在这流云国中却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这般的羞辱,满眼愤恨的注视着身前,美的耀眼美的极致的少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的问道。
卿鸿烦恼的皱着柳眉,玉手轻轻置于自己的额头之上,美眸流转:“嗯,要是我弹得比你好,那么你们月夕就归顺我流云如何?”
卿鸿漆黑的眸子撇过一脸惊吓过度的众人,戏谑的一笑,还未等众人开口阻拦,接着说道:“不好不好,这件事你又不能做主。”
“那这样吧,输了的人当众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如何。”卿鸿笑颜如花的看着身前脸色巨变的云溯雪,嘲讽的说道:“怎么,你不敢嘛?”这刚刚她对卿鸿说的话,如今到是又让卿鸿还了回去。
“谁说我不敢,好,我接受。”云溯雪大声的反斥着,生怕旁人说她没有胆量,对自己的琴艺没有自信。
卿鸿绝美的脸上扶着一抹浅笑,优雅的坐于琴前,玉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闭目静心的感受着琴中发出的音韵,嘴角勾勒出淡雅的笑意,卿鸿徒的睁开了双眼,璀璨如星辰的眸子更佳的深邃夺目,“铮”的一声,犹如从天外响起的琴声一般带着不可言喻的沉重之感,大殿中的人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中介是猛地一惊。
铮铮的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众人无一不深深的沉醉在其中。
好似回到了自己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或是最初的模样。琴声如诉,低声的诉说着往日的深情,众人眼中浮现出最深爱的人,恍若年少时光,芬芳满溢。
启承婉转的琴声突然变得豪迈起来,众人不禁为之一惊,好似听到了战前声声激扬的战鼓之声,耳畔传来战士们高昂的呐喊声,仿若自己便是置身在他们其中的一员,就连那矜持的小姐千金此时也不由得热血沸腾。
琴声又是一转,不似之前的宏伟壮阔,狂妄不羁,变得幽怨悲凉,似是看透了人事一般的沧桑,众人眼前浮现出战场上一具具倒下的身躯,他们满含绝望的双眸凝视着天边,那是他们心中向往的故乡,狼烟起,战马声声,一身戎装披在身,自此天涯无归期。
纵使是铮铮的汉子,此时也不禁湿了眼眶,他们被这琴声深深的震撼着,响彻心灵的乐曲敲击着他们心中最为柔软的角落。
琴声徒然的又是一变,此时却是满含着希望,深深的期盼如潮水般四溢开来,众人仿若看见一片灿烂的樱花树下,身穿红装的少女遥遥的望着天际,盼望着良人的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是等到两鬓斑白依然不悔,在她闭上双眸的刹那,嘴角浮出的笑容便结成了永世的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