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琴声猛地停了下来,卿鸿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破门而入的男子,一抹彻骨的寒光在她的眼中流淌。
“怎么,这唤音宫什么时候连这等疯狗也能进了。”卿鸿放下手中的玉萧,拂了拂青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望着脸色铁青的素琴淡淡的说道。
“你个小白脸,你说谁是疯狗”男子满目狰狞的瞪着卿鸿,汹涌的怒火蹭蹭燃烧,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损了颜面。
卿鸿一展折扇,眼中射出点点寒星:“谁搭茬,我便说的就是谁。”
“你个混蛋”男子气的暴跳如雷,想他暮孟也是文坛中的翘楚,哪个人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他要不是对素琴一见倾心,哪会这般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他看来,这素琴早晚会成为他的人,哪里肯让别人窥探。
“混蛋骂谁”卿鸿微微的挑着柳眉,眼底闪过一抹戏谑的目光,手中的扇子一扬,遮住了那阴险的笑容。
“混蛋骂你”男子想都没想,气恼的回答脱口而出,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跟素琴是什么关系,而素琴又为什么肯为了这个男子,破坏自己晚上不见客的规矩。
“哦?”卿鸿邪肆的一笑,满眼嘲讽的注视着气哼哼的男子,一脸赞同的说道:“原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男子额头上的青筋直冒,气恼的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眼眸一暗,刚刚被怒火侵扰的理智渐渐的回归,他的心中百转千回,不多时,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兄台说的是,刚刚是在下鲁莽了,不过我也只是被要绕梁三尺的美妙合奏声所吸引,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在场一饱耳福呢。”
卿鸿璀璨的美眸一凝,她一拨衣角,惬意的款坐在木椅之上,独自的饮了一枚浊酒,半响他才回道:“我要说不呢”其实卿鸿并不是想跟他过不去,可是谁让他破坏了自己良好的心情。
男子的面色幽暗,猛地一挥自己的云岫,朗声的说道:“刚刚听闻兄台音律了得,让我暮孟心生佩服,不知兄台可否给暮某个面子,指教小弟一二。”
他说的好听,指教?还不是想用自己最出众一面将卿鸿打压下去,也好让素琴听听,谁才是她应该结交的人。
“面子?”卿鸿冷冷的一笑,深邃的眼眸轻蔑的瞥了男子一眼,随即凝望夜空,不屑的轻笑着:“你是何人,也配让我给你面子,笑话。”
卿鸿冷酷的眸子泛着寒霜,她最讨厌伪善的人,想要踩着她向上爬,也不怕自己死得很惨。阴冷的笑意爬满嘴角,未等男子开口,卿鸿便接着说道:“不过你要是像我磕头求教,我倒是可以指点指点你。”
如冰川般寒冷的话语还不客气的击打着男子的尊严,卿鸿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深深的将男子激怒。
“哼”一声充满不屑的闷哼从暮孟的鼻翼中发出,他张狂的神色遍布满脸,高台着下巴的说道:“有的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我那么一说你这便翘上尾巴了,真是可笑。”男子一脸嫌恶的看着卿鸿,余光中瞟到素琴看向自己不善的目光,心中的怒火更甚,他身姿耸立的伸手一指,傲然的说道:“我暮孟在这里郑重的想你发出挑战,你可敢接。”
卿鸿满是冰淬的眼眸流转着波涛,又问她敢不敢,嘴角怎么众人这么多不知道死活的人,本来对这种挑战没兴趣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公子有何不敢”狂妄自大的话语从卿鸿的素齿中流出,她不屑的看了一眼男子,冷冷的说道。
“那好,明日午时,我们便在这里一较高下。”男子恨恨的一挥手,说完便留恋的看了素琴一眼,随后向外走去。
“午时?”卿鸿呢喃着,暗自的嘀咕道:“为了跟他比试耽误自己的午饭,是不是太过不值了。”
虽说是嘀咕,可是这说话的声音可是不小,一直站在门前的龟公强忍着笑意,看着男子猛然间颤抖的背影,卿鸿的眼底流淌着点点的寒冰。
“你还真要跟他比试?”素琴轻声的问道,她虽然知道卿鸿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可是那暮孟毕竟是在文坛中数一数二之人,想要赢过他也是不易。
“不必担心,他,我还没有放在眼中”卿鸿冷笑着,喝干酒壶中最后的一滴美酒,这才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静默的夜晚,轻声的道:“我这便走了,明天午时再见。”
说着便从窗外一跃而出,消失在了夜空之中,素琴无奈的摇了摇头,有门不走偏偏要走窗,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她慵懒的伸着懒腰,无语的仰着头,看来明天是有的忙了。
暮孟回到自己的雅间之中,恶狠狠地摔上屋门,“嘭”的一声,里面谈论诗赋,交流文学的众人掩下了话语,纷纷的向他望来。
“暮兄,是因何事这般的生气”刚刚他抓着龟公离去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跟随,一是他们并没有凑热闹的习惯,二来也觉得暮孟不一定想让他们跟随。
“还不是旁边雅间的那个小白脸,他竟然能请到素琴姑娘,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和我比试,说我的文采、琴艺也不过如此。”暮孟闷声的说道,他这话说的到好,不光挑起了这几个人的肝火,还把卿鸿说的如此妄自尊大。
他深知,这帮喜爱舞文弄墨之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对于他,他们也是见识过自己文采之后才这般的心悦诚服,可是如今竟然有人说他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