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寡月将药瓷瓶揣入怀中,才敢伸手去拍他的脊背……
不料阴寡月突如其来的转身,反手握住她的葇荑。他怔然凝望着她半晌,薄唇轻不可见的颤动,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待平复下来他方将她按到了床榻上。
有些人,或许因从未拥有所以更害怕失去,也丧失了失去的勇气。寡月不想将自己划分到这类人中,却难以克制此刻的惊慌失措。
他将毛巾浸入床头矮榻上的铜盆里,又空出手去解顾九的……
“你……”顾九惊慌地望着他。
“乖,让我看看。”他温柔的开口,没看她一眼,微垂首去解她的衣衫。
顾九“腾”得一下红了脸颊,原来,他都知道了?
天啊……她明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怎么知道了?顾九眼眶隐有湿意,没有女孩会反对别人的爱护和怜惜,况且还是如他阴寡月这般温柔、又心细如尘的男子。只是这样的男子她终究是要不起的,他有他终此一生的执念,他内心强大到不可动摇,这样的男人她注定不会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她失神的空档他已然将她的衣袍解开,就在他意识到这身青布裙裾是她新买的时候,他就知道所有的秘密似乎都在这衣裙底下。果然……里面那件素白色的裙衫上衣,两条狰狞的血印就印了出来。
男子的睫羽轻轻的颤动了几下,他沉默的不吭一声,已不知自己的手是如何颤抖的解开她的外衣。
顾九不敢独自面对一声不吭的阴寡月,感觉他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他不出声,她本不敢多动,怔怔地望着他解开自己的外衣。却又出于本能的伸手去遮掩……
“乖,把手拿开,不清洗伤口会更严重的。”
“我……自己弄,好不好。”顾九红着脸,心道这个样子的寡月真是不好拒绝。
他哪里容她多说外衣退去就是xiè_yī,连粉色肚兜上的浅浅花纹都看得清晰。
当寡月的微凉的指甲间碰到她的肌肤时。
“寡月!”顾九紧闭双眼唤了一声。
寡月身子一僵,手也一滞,他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似乎是在等顾九适应。
顾九极度无语,他只这样子似是这事情非他做不可。
等等……莫非这厮把她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特意花银子来照顾她?
阴寡月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真把她当成她夫君了吗?
粉色的肚兜上血渍已近干涸,与开绽的皮肉黏在了一起,看得人背部发麻,顾九却表现得像没事的人似的。
寡月心下一紧莫名的有些窝火,该死这分明是皮鞭所伤!这傻丫头到底遇上了什么人?
他伸手将顾九带进怀里,不让她挣脱开。好像这一刻只有这么抱着才能减轻他心内的愧疚。
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不安,就在他伸手解开她外袍的那刻。
“是谁?”末了,冷凌的人儿才开口问到,声音喑哑,喉中又似有沙沙声。
他的手搭在顾九光裸的肩头,将她散落的青丝温柔的理顺,别在另一边的肩膀上,微凉苍白的手指缓缓的向下移动至肚兜的细绳……他的手指笨拙的挑开那细线,惹得身下的人儿一阵战栗。
“乖,我闭着眼给你上药。”
他俊颜滚烫,体温也陡然升高。
顾九想咬舌自尽,这恐怕是阴寡月最后的让步了吧。真是一个强势到不容别人拒绝的男人。
顾九闭眼:“只此一次。”以后她自己来……他该尊重她的。
男子没有作答,微凉的手解开那结,那粉色的小物件落在床上。
周遭的气息暧昧又诡异。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伤口处,痛得她轻“唔”一声,恍惚间她又感受到冰冰凉凉的粉末落在被他清洗好的伤口上。
良久,那人给她套上xiè_yī,搂着她复问到: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顾九恍然一惊,方才只是为了逃避他的问题,才任由他胡来想要他忘记……
哎,她怎么可以和这个人玩心机呢?
如实相告又会不会影响他的学业?
顾九抬眼打量起他,即使他与她做这么亲密的事,她表示她依旧不懂这个人。
情和理,他分得很清吧。若她告诉他鞭打她的是晋侯嫡女,那位本与他定下婚约的未婚妻子他会怎么想?
半晌,她才喃喃地吐出那名字:郎凌霄。
顾九将他沉郁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终是一声不吭的将她平放至榻上,转眼拧干毛巾抱着铜盆出去了。
只是,失神片刻的顾九未瞧见男子掩门时发白的手指骨节……
寡月再进房的时候手中拿了两个橘子,黄澄澄的,很是诱人。
顾九躺在床上豪毫无睡意,他是喜欢郎凌霄的吧?
那女人美丽又高贵见过的都忘不了。
橘香四溢,顾九耸了耸鼻子,在确定真的是橘子以后,竟从床上坐起。
太没出息了,不就是个把月没见着水果了么?
不过,古时的长安能长出这么饱满的橘子来?顾九表示她地理不算好,但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寡月见她要起身放下正剥着的橘子,擦了擦手,拿过客栈的青布被子塞在顾九背的后,抵着让她坐得舒服些,方才搬了凳子坐到榻上给她剥橘子。
他的沉默寡言顾九早已习惯,伸手要去拿另一只来剥,却被手心里塞了他剥好的一整只。
顾九掰开橘子,吃了一瓣,不觉得酸,便剥了一瓣送到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