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瞧见了，也都听见了。”梁以心下混乱不已，鼻子酸酸的，眼角湿润。
“你们是不是都是如此想我的，我就是我姐姐的拖累。”她将手中的树枝扔在地上，颓废地垂下头。
梁以感觉宋清如坐在了自己的身侧，绸质的外衫在一旁摩挲。
“旁人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想。”宋清如淡淡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算了，不说那些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梁以攥紧了自己的袖子。
“刚瞧你一路喜气洋洋地冲后厨去，我便想沾你的光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藏着呢，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果真是不虚此行。”宋清如言毕，轻笑了一声，在这安静的林子里，似是清泉落在了竹叶上，如此温润。
“打人是我的错，但是她讲话委实难听，所以我”梁以想着自己的凶悍模样被他一瞬不差地全都看了去，面上一红。
宋清如瞧着她一脸委屈害羞的模样，心里某一处似是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
“你若觉得你没错，你便是没错，不必因他人讲什么便妄自菲薄。”
梁以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眼底有水光晕染，更多的却是得到安慰的欣喜。
“那你呢，你如何看我？”梁以一脸的期待。
“将我看作是姐姐的累赘，还是其他。”她音量极轻，似是希望得到回应，有似是害怕得到回应。
宋清如瞧着她一脸期许的模样，心下一顿。
“你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累赘，因你的存在，你姐姐才会欢喜，你可懂？”他微微一笑。
“那你呢？我的存在会让你觉得欢喜吗？”梁以壮起胆子问道。
她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宋清如，怕从他的眼眸中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宋清如的目光从她的脸庞上滑过，停在她破损的唇角上，面色一红。
“欢喜？我这不是正在笑着么？”宋清如眼底的笑意更盛，清冽的眸子似是盛放的水莲，梁以小小的身影被印在其中，投下淡淡的影。
梁以一时间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只是瞧着他脸上的笑意明显，也不由跟着破涕为笑，大大的眼眸弯成一道明亮的月。
“对了，你嘴巴怎么破了？最近可是上火？”梁以瞧见宋清如嘴角一侧有暗红的痕迹。
“许是许是如此吧。”宋清如敛了笑意，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的伤。
梁以只当昨晚遇到的不知是哪个登徒子，纵使眼前人嘴角也有破损，她断不会将宋清如与那登徒子联系在一处的。
宋清如见梁以一脸探究的模样，忙站起身。
“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屋了，此处太过僻静，天色渐晚，你也赶紧回去吧。”宋清如转过身，抬脚便走。
梁以抬头瞧了瞧正在头顶的大太阳，又看了看宋清如急匆匆的步子，一脸的错愕。
‘中了状元之后，已经如此晨昏不分地刻苦了吗？’
梁以暗自腹诽道，只是人也赶忙起身，随着宋清如的步伐，往后院走去。
刚到院子门口，便听见院内院子里似乎来了客人一般的热闹。
她忙推门进去，却瞧见那翠荷不知何时带着五夫人来到了院中，这是她第一次在白日里见到这五夫人，脸上粉黛虽淡，却难掩她的绝代风华。
虽然只是盈盈立着，风姿却依旧十分夺目。
“小姐回来了。”粉黛一眼便瞧见了门口的梁以。
众人的目光也都向梁以的方向投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梁以假装瞧不见翠荷一脸怒容，向着家姐的位置走了过去。
“你这是去哪里了？你刚刚是否在后厨中打了五夫人的贴身婢女？”梁如先是将妹妹上下打量了一番，瞧着并无损伤才故作严厉的语气问声道。
“是又怎么样？是她无理在先。”梁以面容也沉了下来。
“梁小姐此言差矣，如若我的婢女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大可来向我问责，怎可随意出手打她？”那五夫人红唇微启，面色不动，眼神却直射立在一旁的梁以。
“我不过是想问夫人要一碗蛋羹，小姐不给也就罢了，还将我重摔在地，身手真是不凡。”那翠荷瞧着有主子为自己撑腰，胆子大了些，扬声道。
“你胡说！明明是我要将手中的鸡蛋羹让给你，你不要还出言讽刺于我！”梁以闻言也是怒了，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此是非颠倒满口胡说八道的人？！
“小满！”梁如出言呵斥道。
她转身走向一旁的翠荷，微微一笑。
“翠荷姑娘，伤你一事我替家妹向你道歉，只是不知那鸡蛋羹你为何会向我妹妹讨要？据我所知，我妹妹并未在后厨当差，你不向厨娘讨要向我妹妹讨要是为何？”她脸上的仍旧是温婉的笑意，只是语调却毫不柔软。
“这自然是我要的鸡蛋羹被梁小姐端走了，我才会向她讨要，那鸡蛋羹是我原先就预备着的。”翠荷心下一急。
“那鸡蛋羹原是你午时让厨娘做的？”梁如问道。
那翠荷瞧了一眼五夫人，便扬声应道：
“自是如此，没想到这鸡蛋羹刚蒸好，却被梁小姐争了先。”
“你真是厚颜无耻，满嘴胡说八道！”梁以怒了，正欲上前理论，却被梁如拦住了。
“那你是我妹妹端着碗欲走的时候被你瞧见的？”梁如面上依旧有淡淡笑意。
“正是！怕我再晚去片刻，连梁小姐的面都瞧不见了。”那翠荷看梁如似是相信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