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教授刚进实验室就闻到了还没散去吡啶试剂的味道。
问向正在用石蜡给吡啶试剂封口的方北藤,
“通风橱一夜没开?”
“嗯。”方北藤把试剂小心的放进通风橱中,他抬手无意识碰了碰右耳。
徐教授戴上口罩,盯着方北藤看了几秒,发现这人一脸寒霜,如冬日结了霜的玻璃,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我刚看到一小姑娘一脸愤怒的从三楼走了下去,她是来送钥匙的?”徐教授问他。
“嗯。”一个低沉的韵母音调。
“那小姑娘惹你了?”徐教授小心翼翼的询问。
方北藤闻言不耐的皱眉,“不认识。”
徐教授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他的态度,“北藤啊,你就是太倔、太固执了,你应该试着去跟人多交流沟通,别整天独来独往的,你这样孤傲的性格,我真担心下个季度的竞赛,怕你发挥不好……”
“教授,石蜡用完了。”方北藤打断徐教授说道:“我去材料室取一些。”他说完摘了口罩走出了实验室。
徐教授看着方北藤离开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再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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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烟是一个月前,也就是开学一个星期后,从宿舍搬出来的。
一个月前她跟化学系的薛凡在一起后,本宿舍的同学就开始不待见她,日常相处中对她也是冷言挖苦。
后来柳南烟后知后觉,才知道同寝室的舍友喜欢薛凡,因为柳南烟成了薛凡的女朋友,所以对她有了处处针对的手段。
不料没过多久这件事让薛凡知道,薛凡觉得女人要是闹起来肯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怕柳南烟被欺负吃亏,就找了朋友闲置的一套房子给她住。
薛凡的朋友本来是要免费租给她住,但柳南烟死活不肯,他朋友就收了友情价租给了她,价格不算高。
柳南烟回宿舍是来拿换季的衣服,她算着这个点宿舍应该没人,但是巧了,她推开没有上锁的宿舍门,六人间的宿舍,其他五个人都在。
那一双双眼睛看了过来,柳南烟面容平静的走了进去,“我回来拿衣服。”
“嘁,真晦气!”讲话人是舍友蒋瑞。
是那个很喜欢薛凡的女生,也就是她拉拢了宿舍其他几个女生远离了柳南烟。
挺幼稚的。
柳南烟打开衣柜找了几件换季穿得衣服,抽屉里整齐堆放的几个礼盒有些扎眼。
柳南烟把礼盒抽出来,打开红木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机械手表。
这手表是薛凡送的,女士longines的牌上查过这一款,三万多块,柳南烟一次没戴过,手表便被她安放在抽屉里。
抽屉里还有一个黑色丝绒盒,里面是条项链,价值不菲,她只戴过一次,还是薛凡逼着她戴的。
那人花钱一向大方,不只是对她,对谁都舍得。
并没有特例这么一说。
蒋瑞坐在床上悠闲的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嘴里却嘲讽道:“呵……都被人甩了在这儿睹物思人恶心人呐?”
柳南烟盖上盒子,仿佛没有听到蒋蕊的讽刺,她从柜子里摸出了两只黑色钢笔,连带着手中的礼盒一直转身递向蒋瑞,“这是薛凡的东西,我想请你帮我全部还给他。”
蒋瑞顿时火了,用力一拍腿边的床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柳南烟的鼻子恼羞成怒道:“柳南烟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已经和薛凡分手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跑过来挖苦我?”
柳南烟今天化了淡妆,那张脸在一副淡然轻松的神情中显得更加恬静无害,她轻笑道:“呵……这是接近薛凡的一个好机会,其实薛凡也很喜欢你这样性格的女孩子,难道你不想试一试吗?”
“蒋瑞,我在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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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和薛凡分手了,柳南烟也没有回学校住的打算。
她不喜欢宿舍‘群居’的生活,好像向来也融入不进去。
而且现在舍友们都不喜欢她,她索性作罢,其实一个人住也挺好的,她向往自由、喜静、随性洒脱,没课的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出来住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在没有找到下一个合适的房子前,薛凡朋友的房租她会按市场价照交。
柳南烟出了学校,往地铁站走,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父亲。
柳南烟把手机调了静音,又放回了包里。
她的余光闪过一件黑衬衣,柳南烟猛地抬头看去,那人的去方向是地铁站。
不知何来的冲动让柳南烟快步跑向那个人--五米……三米……一米……
抓住了!
柳南烟的右手紧扣着男人的左手,用力一扯。
“等等我!”
被柳南烟拽住手腕的男人震惊的转过头看着柳南烟,目光又快速落在自己被她抓住的手腕上,“这位小姐,你有事?”
不是同一个人,两张脸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那个男人如果被人扯着手腕,他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而且换做是他,他一定会十分嫌弃的立刻甩开自己。
眼前的男人黑衬衣的领扣紧扣着,没有那个人的锁骨,也没有那人洒脱英俊。
她认错人了,显然只是衣服相似而已。
跟陌生男人道了歉,柳南烟立刻走开,上了地铁找到位置坐下来,她伸出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几秒后莫名失笑。
“我真是疯了。”
想起那个男人,柳南烟心中不断有异样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