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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靠近我,否则我真的可能会一时冲动杀了你。”
若她以为她寥寥数语就能喝退面前这个一心想攻破她心防的男人,那她就大错大错了。
贺南齐不但没有后退,还又上前了两步。
匕首因为他的逼近,毫无征兆的刺进了他的皮肉。
洁白的衬衫上,立时开出了一朵鲜红的梅花。
那么夺目,那么耀眼。
“我说了,不要再靠近!”
顾槿妍握着匕首的手指轻微颤抖。
贺南齐闻所未闻,再逼近了一些,胸前的梅花就越开越大,从梅花变成了玫瑰。
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让她屈服。
他拿自己的命来赌。
若是从前的顾槿妍,已经束手就擒。
可是现在。
他低估她了。
顾槿妍一把将匕首举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肩胛骨:“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逼我,那还不如我死了更简单一点。”
果不其然,原本淡定的男人脸色赫然紧张起来。
“你干什么?”
“安安在哪里?”
“把匕首给我。”
“我再问你一遍,安安在哪里?”
纤细白嫩的肩胛处,一颗晶莹的血珠渗了出来,贺南齐心提到了嗓子眼,本能的脱口而出:“在枫园。”
哐当一声,顾槿妍扔了匕首。
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屋里一瞬间恢复了宁静,贺南齐扫了眼地上躺着的凶器,上面沾的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她的,他忽然间烦躁的喘不过气,摸了支烟点上,倚在落地窗前,在袅袅的烟雾里,望着一抹熟悉的小小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她的确是与过去不同了,轻轻松松的就将局面逆转成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赌她会不会还在乎他。
她却一刀见血的直接就证明了,他比她更在乎。
顾槿妍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枫园,张嫂一见到她,便红了眼圈:“顾小姐呀,你可算回来了……”
她没有时间与张嫂寒暄太多,迫切的问:“我弟弟呢?”
“安安小少爷在楼上午睡。”
她刚要上楼,张嫂拉住她:“顾小姐,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顾槿妍凝视着张嫂期待的眼神,无法给予她任何笃定的答复。
她轻轻拨开她的手,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
安安就睡在她原本的房间里,几个月没见,他瘦了很多,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苍白。
顾槿妍伸手颤颤巍巍的抚向他的额头,眼泪不知不觉像决堤的洪水落了下来。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们还只是一对无忧无虑的孩子。
如今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自从父母离世,一切都乱了。
她真的好难过。
也真的好累。
怕惊醒了沉睡的人,她的手只在他的额头停留了数秒,便移向了他的手。
她握着弟弟的手,情不自禁的哭了很久。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肆意的哭过。
即使得知贺南齐跟乔希结婚的消息,她也是一滴眼泪都没流。
安安的手抽动了一下,她赶紧背过身冲进洗手间,片刻后出来,安安已经醒了。
“姐。”
“安安。”
顾槿妍上前给了弟弟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安安摇摇头:“没事。”
顾槿妍放开他,一只手抚摸他的脸庞:“你在法国吃的不好吗?为什么这么瘦?”
安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姐,你说的好像我以前有多胖似得。”
安安的懂事,她不知该欣慰还是难过。
外面进来一个人,几乎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他的脚步曾经在无数个黑暗的夜晚,像魔咒一样反反复复传进她的耳膜。
“安安休息好了吗?今晚我带你们出去吃。”
一声低沉的男音自身后响起。
顾槿妍站起身,啪的一声,一记耳光落了下去。
“凭什么拿我弟弟的性命来满足你的私欲?”
她的双眸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所有的她都能忍受,可是拿安安威胁她,这一点她无法原谅。
“你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吗?你不知道他根本经受不住长途跋涉的飞行吗?因为怕他出事,我爸妈强忍着思念,每一年的春节都只能在视频里跟他一起度过,可你倒好,随心所欲的就将他掳了过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姐——”
安安沙哑的喊了她一声:“你冷静一点,让我跟哥哥谈谈好吗?”
尽管心里有太多的愤恨,但是顾槿妍知道,她不能在安安面前暴发。
安安将视线睨向屋里的男人,“可以吗哥哥?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贺南齐望着他,点了点头。
顾槿开负气下楼。
原本剑拔弩张的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跟我姐姐解释,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样?”
“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我的心都有,解释在她看来也不过是狡辩。”
贺南齐从兜里摸出烟盒,最近烟瘾又大了些,摸火机时想到安安身体不好,他忍着浑身的焦躁将抽出来的烟又塞回了烟盒。
“没事,你想抽就抽。”
贺南齐颓废的笑笑:“别,回头被你姐看到,她又该抽我了。”
“哥哥,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问一句,当初在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