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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让贺南齐想到了两人初遇在撒哈拉时的情景。
她像个寄生虫似的跟着他,因为没有住的地方了,就蹲在他住的帐篷酒店外。
只不过那时候她是在啃指甲,而这时候她是在戳树叶。
听到脚步声,蹲在地上的人抬起头,一双秀气的眉毛拧了拧,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你平常都这么晚回来吗?”
“你在这里干什么?”
贺南齐从她面前走过,脚步似乎没打算停下来。
顾槿妍站起身,揉了揉蹲的发麻的腿,伸手扯住他的胳膊:“我有话说。”
“如果又是下午那些自以为是的话,就不必了。”
贺南齐挣开她的手,径直走到自己的门前,掏钥匙开了门。
顾槿妍刚想跟进去,他砰一声将门关上了。
“……”
顾槿妍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还有被贺南齐拒之门外的时候。
贺南齐进到家里,脱掉身上的外套,正用力拉扯颈上的领带,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他几乎不用看号码都知道谁打的,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不说话。
“你关门干什么?”
“我关门犯法吗?”
“我还没进去呢!”
“三更半夜的,你进来干什么?”
“……”
“我不是跟你讲了,我有话说!”
“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
“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怎么会有这种担忧,我可不会忘了自己是个被嫌弃的对象。”
顾槿妍听他这样说,沉默了几秒,“你先把门打开。”
“有什么明天去我公司说,时间不早了,男女搜受不亲。”
顾槿妍对着已经忙音的手机,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男女搜受不亲?
这都跟什么人学的?
男女搜受不亲是吧。
她今晚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他是怎么从狗嘴里吐出的这句话,她一定会让他再吞回狗嘴里去!
砰砰砰——
顾槿妍用力捶门,捶了半天里面都没反应,倒是把保安人员给敲来了。
“这位小姐,夜已深,你是有什么事吗?这是贺先生的家,你这样吵吵闹闹,会影响贺先生休息的。”
顾槿妍立马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保安大哥,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受害者吗?都这么晚了,贺先生还把我关在门外,他简直太狼心狗肺,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把门打开吗?”
“这……”
保安一脸为难表情,挠了挠头如实道:“据我所说,贺先生是独居,他没有跟哪个女人在这里同居过。”
言外之意,顾槿妍是撒谎了。
顾槿妍抿嘴偷笑了下:“行,我不敲门了,我给他打电话。”
看她安静了下来,保安这才放心的走了。
再次拨打贺南齐的电话,他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顾槿妍愤愤的睨了眼二楼亮着窗的一间屋子,她知道那是贺南齐的卧室,心里张牙舞爪的发誓,行,你傲娇,你得瑟,这次我错了我认错,但是之后……待我扳回大局,看我怎么虐你个抽筋剥骨!
贺南齐洗了澡上床前,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不意外的看到了一抹清秀的身影。
他立刻闪开了身子。
关了灯,躺到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已经快要进入深冬了,这样冷的天,站在外面不是什么好的享受。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女人现在又是唱哪出?
难道她会因为江瑜说的一句话就有了破镜重圆之心?
她是这样的人吗?
她从来都不是。
她有时候真的倔强的令人讨厌。
就像她做的任何决定,他都无力去撼动一样。
因为揣摩不透她的心思,贺南齐只能保持无动于衷,他好不容易对她竖起的心防,他不想再一次功亏一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在等她离开,却又不确定她有没有离开?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他掀开被子下床,摸出一支烟点上。
鬼使神差的走到窗前,轻轻挑开一截纱帘,黑发覆盖下的眉头缓缓锁到了一起。
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说明走了,可为什么包还放在原地?
贺南齐深深呼出一口烟圈,眸色渐浓,他觉得这很大可能性是她的圈套……
但没出息的是,他却还想下去确认一下。
内心做着斗争,不去,不放心,去了,又担心被她得逞。
最终私心占了上风,他用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他身边草木皆兵,倘若被他的仇家碰上怎么办?
他不想牵连无辜。
贺南齐披了件深蓝色长绒睡衣来到楼下,来到刚才顾槿妍站的地方,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她不在周围,他弯腰捡起她的包,翻了翻里面没有手机,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比他想象的接通的要快。
“你在哪里?”
“我在你家啊!”
不一般的欢快又得瑟的声音。
“……”
贺南齐挂了电话,阴沉着一张脸往回走。
果不其然,那个女人真的进到了他家里,就站在玄关处,一脸无害的望着他笑。
“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是你开门我就进来了。”
她回答的理直气壮,明明是趁别人短暂离开偷溜进去的。
贺南齐大步上前,扯着她的胳膊就要将她拎出去,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