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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槿妍到底是小觑了贺家,这次来塞班岛度假从一开始就是预谋,是特地为她挖好的大坑等着她跳。
贺家做好了生米必煮成熟饭的决心,当身体出现熟悉的炽热感,顾槿妍就知道他们的计划有多么周详了。
在撒哈拉时她曾被下过一次药,所以她很清楚被下药后是什么感觉,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痛到了支离破碎,不是因为贺家对她的算计,而是因为在这些算计她的人里,有一个贺南齐,这比亲眼目睹他抱着女人进他房间更令她万念俱灰……
真是深谋远虑的一家,算准了贺南越可能独自无法完成整个过程,所以才会给她也下了药,认为这样万无一失,想到半个小时前徐千娴亲自给自己送来的睡前牛奶,顾槿妍十指掐进了掌心。
她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南越,我帮你,你放开我,我来帮你……”
贺南越喘着粗气,短暂的安静下来,一双眼充满狐疑,似乎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帮自己。
“你放手,我帮你,我会让你不难受的,你相信我!”
趁着他恍神的片刻,顾槿妍一把举起床头柜边的台灯,用力砸向了他的脑袋,只听砰一声,贺南越昏了过去。
身体里的药效已经慢慢开始发挥作用,顾槿妍踉跄着走向窗台,举起牛奶杯啪一声摔在地上,杯子碎了,她捡起一块碎片,毫不犹豫的划向了自己掌心。
刺骨的疼痛,终于短暂的掩盖了药效,但血也顺着掌心如注的流下来。
她一步步走向昏倒在床上的贺南越,神情戚然地说:“我没有失信,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说完,她握着那块玻璃碎片,趄趔地冲出了房间……
贺南齐今晚去见了几位美国的合作伙伴,一直应酬到很晚才归来。
回到房间刚解下领带,房门被叩响,他的特别助理纪官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
他侧头望一眼,淡声询问。
纪官杰紧蹩眉头,表情凝重,似乎内心有所挣扎,反复斟酌后才吞吞吐吐说:“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
贺南齐声线透着慵懒。
“刚刚我看到顾小姐……朝着自杀崖的方向跑了,她……好像受伤了。”
正在解开钻石袖扣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贺南齐缓缓抬头:“你说什么?”
纪官杰作个深呼吸,尽量把话语表达得清楚一些:“我……看到顾小姐衣衫不整的从别墅内跑出来,朝着自杀崖的方向跑去,她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看样子……应该是遭到了非礼。”
贺南齐的眸光瞬间像是一把嗜血的刀,浸染上摄人的寒气,一旁的纪官杰噤若寒蝉,这样的**,是他从前没有见过的。
房门被沉重的打开,贺南齐走了出去,刚踏出房门一步,就被外面的贺佳音拦住, “你要去哪?”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贺南齐切齿质问,周身的寒气让贺佳音同样难以适应。
她心虚的避开他阴鸷的目光,“你都猜到了又何必要问。”
贺南齐闭上眼,用力点了点头,挥开贺佳音拉着他衣袖的手,转身大步往前走。
贺佳音追上去,一脸肃然的制止:“南齐,你不能去,你知道你这一去意味了什么?”
“不去,是要看着她死吗?!”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在胸腔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影,贺佳音挫败的愣在了原地。
她仿佛已经看到,将来每一个人被改写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