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认为陶谦的主张太过保守,而且招抚叛军的事也有悖于朝廷和陛下的旨意。
孙坚神情严肃地说道:“大人,追击之事势在必行,不能有半点犹豫。无论叛军是诱敌也好,缺少粮草逃跑也好,或者是西凉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敌人只有七万人,即使六月惊雷随后出现,他们也不过只有十万人。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叛军想吃掉我们根本不可能。现在谁都没有一口吃掉对方的实力。”
“我们愿意和敌人决战,但现在叛军不想和我们打,所以我们只好追着他们打了。我们可以一直追下去,直到敌人停下来和我们交战为止。”
“追击过程中,危险肯定是有,不排除叛军伏击我们,击败我们的可能,但是,这有什么可怕。我们的士兵现在士气如虹,战意高涨,只要太尉大人决心一下,我们可以坚决地一追到底,绝不给敌人以任何喘息的机会,追得叛军想停都停不下来,想布置陷阱都没有时间。我们只要把握好各部队之间的行军节奏,协调好各部队之间的配合,绝对可以确万无一失。”
“如果不追击叛军,这件事肯定会传到洛阳,会成为奸佞小人攻击和诬蔑太尉大人的把柄。假如陛下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
张温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目关转向皇甫郦。
皇甫郦说了一句让张温很难受的话。
“如果部队进入凉州之后,叛军分兵诱敌,我们怎么办?”
张温看看陶谦。
陶谦说道:“我的计策就是合兵一处,先夺汉阳。管他叛军玩什么花招,我们都不要理睬。只要我们在汉阳站住脚,剩下的事情就好办。”
陶谦的办法张温当然不会接受。西凉平叛大军的开支只能维持到七月初,这个事情只有张温,袁滂,盖勋和傅燮四个人知道。按陶谦这种四平八稳的办法,今年西凉平叛的事肯定完成不了。
张温看看孙坚。
孙坚大声说道:“边章若想诱敌深入,抓住机会打我们一下,这分兵之策自然是要用的。在双方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分兵之计的运用,对双方来说,都是实力上的一种损失。叛军部队能够起到牵制作用的,只有六月惊雷的羌胡骑兵和汉阳郡北面的北宫伯玉部五万人马。”
“董将军和六月惊雷多次交战,应对经验丰富,兵力相差无几。假如六月惊雷来诱敌,太尉大人就派董将军去对付。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董将军可以趁机收复武都郡。如果北宫伯玉从杜阳撤回安定郡之后,立即率部杀进汉阳,太尉大人就派李中郎率领五万冀州军去迎敌,同时可以命令李中郎在适当的时候拿下安定郡。”
“如此一来,汉阳就剩下边章的七万人马,人数和我们旗鼓相当。边章肯定想守住汉阳,这一点勿庸置疑,那么,他准备怎么对付我们呢?”孙坚非常自信地说道:“我们一直紧紧地追着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张温欣然听从。
陶谦大为焦急,赶忙阻止道:“太尉大人,孙大人这个办法看上去比较稳妥,其实极为冒险。太尉大人最好三思而行,切切不可草率。”
张温心想,孙坚这计好得很,有什么不稳妥的。最大的变数不过是西凉的部队都集中在汉阳,对交战不利。但他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上次已经暗暗警告过了那些西凉将士,假若再有胆大公开庇护叛军的,当场格杀,绝不留情。他就不相信,在人情和砍脑袋之间,西凉部队的军官会都会选择砍脑袋。至于北宫伯玉,恐怕他的部队很难出现在汉阳郡了。他对豹子还是充满信心的。
“恭祖,你说说,孙大人这个办法冒险在什么地方?”张温笑着问道。
“如果边章一口气退到黄河怎么办?我们的粮草运输跟得上吗?”陶谦大声叫道。
张温吃了一惊。
孙坚脸上稍稍变色。他想了一会儿,说道:“边章放弃汉阳郡的可能性并不大,他好象没有什么理由一定要退到黄河边上。如果边章真的退到黄河边上,我们追过去之后,确实有点麻烦。一旦粮草不济,我们就要撤军。但我总觉得可能性不大,他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放弃汉阳把我们诱到他的家门口呢?”
张温自己也觉得边章不会这么做。一旦叛军在黄河边上被击败了,那对叛军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不但丢掉了汉阳郡这个缓冲地带,还直接把战火带到了金城。是不是有点太疯狂了。
张温随即否决了陶谦的意见,执意命令全军开始追击。
为了安全起见,他让孙坚带着自己的命令赶到追在最前面的周慎大军里,让孙坚辅佐周慎,小心防范叛军的反击。
陶谦十分着急,一气之下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随即被张温打发到后营负责粮草运输去了。
李文侯又黑又瘦,个子不高,长着一张扁平的脸,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过去是个盗匪,经常劫富济贫,专门和贪官污吏对着干,在金城,陇西一带非常出名。他做得最大的一件案子就是为了开仓放粮,杀了陇西郡枹罕县府几十口人命,从此名震西疆。后来他遭到缉捕,官府抓了他十几年都没有抓到。他侠名传遍凉州南部,谁会抓他。
李文侯望着远处的灵台山,对身边的北宫伯玉说道:“伯玉,我们回到凉州了。”
北宫伯玉笑道:“怎么,你几天没看到夫人,想家了?”
李文侯笑道:“到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