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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的密信让大将军何进很吃惊,他派人匆匆喊来何颙和袁绍。
“这个宋文是什么人?子远怎么这么大意?李弘掌握了王芬贪赃枉法的把柄,就有可能抓他。如果李弘派人在冀州大抓一通,所有的事就全暴露了。”何颙恼怒地说道,“我们暗中送了他们几亿钱,怎么还没有钱用?钱呢?”
“都给他们拿回家了。”袁绍叹道,“我们的人回禀说,王芬自己就拿了一亿钱,许攸也拿了六千万钱,哪里还有钱?”
“钱就有那么好吗?”何颙愤怒地指着自己的衣服说道,“我这件长袍里外都打了几个补丁了,但还不是一样穿吗?我家里一个仆役都没有,我夫人烧饭给我吃,我还不是一样吃饭吗?只要暖和就行,只要吃饱就行,为什么一定要穿锦衣华服?一定要吃山珍海味?这帮贪婪的小人,早该给李弘杀了。我大汉国之所以衰落至此,就是因为这些自私自利的贪婪小吏天天喝着大汉国的血,吃着大汉国的肉,活活把我大汉国喝干了,吃光了,现在大汉国就剩下一副累累白骨了,他们还趴在上面啃。”
何进脸色非常难看。
袁绍拍拍激动地何颙,小声劝慰道:“伯求兄,大将军就在当面,说话注意一点吧。你不要太激动嘛。”
“我怎么能不激动?陛下老家的宗庙可曾修缮?陛下的临时行宫可曾完工?大概他们连大梁都还没有架上去吧?难道为了钱,他们可以连自己的性命,自己的祖宗,甚至连自己的大汉国都不要了吗?他们嘴里念叨着要为大汉国效忠,其实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大汉国一口吞下去,一群卑鄙的小人。”何颙大声骂道,“应该把他们拖去出杀了。”
袁绍无奈地笑笑,说道,“伯求,现在,我们除了立即杀死李弘以外,没有任何办法了。”
何进想了一下,说道:“李弘一旦对王芬动手,计谋就会暴露,所有的事情都会功亏一篑,而且这事还会惊动陛下,让他产生警觉,从此我们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为什么铲除奸阉就这样难?”何颙叹道,“我努力了几十年,头发都快白了,但奸阉依旧还在朝堂上耀武扬威,擅权祸国,难道我大汉国真的气数已尽?”
“怎么可能?”袁绍笑道,“伯求兄危言耸听了。有大将军在,一切还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嘛。”
“伯求,没有信心了?”何进笑道。
何颙摇摇头,苦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干怎么办?我立即回信许攸。”
“洛阳的事呢?”袁绍问道,“善后的事要先处理好。”
“想李弘死的人太多了,随便找几个理由就行,不愁没人拍手称快。”何颙说道,“但李弘死了,我们只要放弃西凉。”
何进心里一颤,一股痛楚蓦然钻入了心肺。我这么做,到底是中兴了大汉国还是害了大汉国?失去了西凉,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先祖先列?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抵住额头,黯然叹息。
“目前鲜卑人入侵,已经箭在弦上,势在必发。他们的攻击时间应该就在三月,最迟不会超过四月。”袁绍无奈地说道:“我们本来打算通过四府联名上奏,逼迫陛下将李弘调回西凉,以抵挡鲜卑人的入侵,这样,我们的事即使造成一段时间的中原内乱,但也不至于坏了大汉国的根本,但现在……”
“没有挽救的办法吗?”何进抬头看看两位手下,求助地问道,“放弃西凉,我无法做到。”
“董卓的部队我们肯定无法征调,剩下的就是洛阳的北军。”袁绍迟疑着说道,“但是……”
何颙思索良久,说道:“大将军如果不愿意放弃西凉,就要放弃……”他没有说下去,他也不能说下去。
“大将军愿意吗?”袁绍小声问道。
何进呆呆地望着案几,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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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已经进驻香雨山大营五天了,但李弘还是没有离开邺城的意思,王芬非常着急。
许攸这两天天天跑到军营里找李弘催讨军资,李弘起先还应付两句,但后来烦了,让谢明去接待他。许攸好下棋,他经不起谢明的诱惑,一头扎到棋盘上去了,全然忘了催钱的事。他一连输了两盘,生气了,竟然连城都不回,要和谢明通宵达旦地连续博弈。
就在王芬焦烂额的时候,他接到了苦酋的密信。
“伯彦,好消息啊。”王芬看完密信,笑道,“李弘这下算是死得其所了。”
陈逸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什么好消息?”
“李弘手下的那个都尉颜良,他的两个夫人都是杨凤的妹妹。”王芬兴奋地说道,“李弘私通黄巾蚁贼,意图劫持天子,证据确凿,他被我们抓住之后,畏罪自杀了。”
“他有三千黑豹义从。”陈逸提醒道,“我们没有击败黑豹义从的力量,所以也就没有杀死李弘的机会。”他斜瞅着王芬,无精打采地说道,“这个消息好是好,但对于我们来说,和没有是一样的。”
王芬笑了起来。
“李弘不会一直待在香雨山,他必须要到河间国去,所以我估计他这两天肯定要走了。李弘一走,香雨山大营就要留人统领。你看李弘的手下,只有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