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改口说道:“但是……”
鲜于辅转目向麴义等人看去。
徐荣,麴义几人突然听到他说了个“但是……”心里顿感突兀,齐齐向鲜于辅望去。
“我们连续行军十几天,士兵们极度疲劳,能够将敌人追到牧苑,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而且,我们的粮草远在平襄城,短时间内,补给十分困难。”鲜于辅皱着眉头,慢条斯理地说道,“三位大人的部队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士兵们的体力和士气都非常差,伤亡也惨重,虽然被俘虏的士兵都归了队,但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
他扫视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麴大人的建议虽好,但奈何我们实力不济,困难重重,完成起来难度非常大。我看我们还是以撤军修整为上策,诸位以为呢?”
鲜于辅是李弘的副手,两人早年就在一起并肩战斗,交情深厚,在冀州部队中,鲜于辅的地位和说话分量同样说一不二。他如果持否定意见,李弘的态度不言而喻。
麴义负手而立,凝神沉思。华雄为难地摸摸自己的浓眉,低头不语。
徐荣咳嗽了一声,慢吞吞地说道:“叛军还剩下三万多人,他们在已经获得胜利的情况下,突然战败,其士气之低落,军心之涣散,身心之疲惫都已经到了频临崩溃的状态。在这个时候,我们只要轻轻一击,就能全歼他们。”
“大人有三万精锐之师。西凉的部队虽然伤亡惨重,但我还有五千多人,云天大概还有七千人,子威大概还有两千多人,我们总共还有一万四千人可以参战。我们的后续部队在一两天之内将陆续抵达牧苑,到时我们就可以集结四万四千人。”
“另外,周将军的北军现在由孙大人指挥,大概也还有一万四千多人,他们在小牛山和桔苑两处照顾伤兵,看守俘虏,我们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大人的粮草辎重即将运抵小牛山,可以暂解燃眉之急。我们的部队刚刚战胜敌人,士气高涨。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实力歼灭叛军。这一战,不但可以打,而且还一定是个胜仗。”
徐荣神色坚决地望着李弘,提高声调说道:“大人,我们全体西凉将士向你请战。”
李弘微笑不语。
华雄接着大声说道:“大人,机不可失啊。我们在桔苑的损失,这一战可以全部捞回来。”
麴义目视华雄,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麴义非常失望。他已经感觉到李弘没有再战之意。虽然李弘好意,大度地让出了战胜叛军的功劳,西凉将士因此可以免罪可以建功,但那毕竟是李弘给的,不是自己打下来的。几个人真心实意地想带领士兵们打一次胜仗,把这个人情还给李弘,但李弘无意再战,为什么……
徐荣转头望向鲜于辅。毕竟是同乡,两人虽然过去没有见过面,但因为公孙瓒的关系,两人都知道对方,可以说神交已久,感觉上还是很亲近的。
“都尉大人,这个机会稍纵即瞬,叛军一旦先行赶到金城,我们就没有这个彻底歼敌的机会了。”
鲜于辅笑着点点头,问道:“你们认识程球吗?”
徐荣,麴义,郑信面色微变。三人互相看看,都点点头。
“他是什么人?”郑信立即问道,“他过去是干什么的?”
“他是西凉汉阳人,出身官僚世家,才学出众,曾拜故太尉,文烈侯杨赐为师,在凉州刺史府供职多年,也算是西凉的名士了。”麴义冷笑一声,说道:“此人狡诈奸猾,媚上欺下,寡廉鲜耻,绝对是个狗彘不如的人。”
李弘,鲜于辅,郑信看到麴义义愤填膺的样子,顿时面面相觑,大感头痛。
“郑大人问他干什么?”徐荣慢悠悠地说道,“他在刺史府供职二十多年,对西凉的事情一清二楚,此人擅长官场经营,手段阴狠,西凉吏治如此腐败,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的后台非常强硬,听说都是朝中的大人物,在西凉,他只手遮天,没人斗得过他。历任凉州刺史到任后,都不敢得罪他,不是把他当作心腹就是把他留在府衙里供着。”华雄小声说道,“他在西凉为官几十年,贪赃枉法,巧取豪夺,敲诈勒索,坏事都做尽了,据说他家里的钱多得都发霉,卜坷锢床患吧梗只好任其腐烂。唉……”华雄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这种人横行西凉几十年,劣迹昭著,无恶不作,老百姓怎么有日子过,怎么能不反。”
“郑大人问他干什么?”徐荣又问了一遍。
“前天,他带着马腾的一千铁骑,闯进了我们的大营,说是要搜查赃物,并且扣押了我们的左司马,封存了所有的钱粮。”郑信哭丧着脸,说道,“留守大营的士兵半夜里逃出来报信,结果被他们杀了好几个,只有一个带伤跑到了小牛山。”
徐荣,麴义和华雄面色大变。
麴义怒声吼道,“简直目无王法。”
“那我们的粮食……”徐荣急切地问道。
郑信摊开双手,无奈地道,“虽然昨天派人回去催了,但不一定能够送到,所以……”
“我们明天撤军。”李弘苦笑道,“不是我不愿意打,而是我没办法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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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弘接到了赵云派人送来的消息。
他们清晨杀进大营时,程球已经带人走了。砍刀逃走之后,程球立即派人把两百多名黑豹义从全部打了两百鞭,把他们一个个打得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