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的反应过激,再次让我错愕,仅仅是一个晚上,她已经两次有这种表现,这和往日的她实在是太不像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莫寒看了我一眼之后,又转过身洗着碗筷。
我忽的觉得自己很多余,用毛巾擦了擦手对莫寒说道:“房租给我,我走了。”
“又像个负了气的孩子!”
莫寒一语道破,我却死不承认:“谁负气了,谁和你负气了?”
莫寒只是笑了笑,却不应我的话,好似让我自己回忆。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咖啡店见到莫寒的情景,因为她的冷漠,她的不理会,我负气的用围巾将脸围得只剩下两只眼睛,冲她嚷嚷:“看什么看.......”
又记起那次在苏州偶然邂逅她,抱着她痛哭流涕,委屈的像个孩子......是的,哪怕现在的我已经活在别人的仰望中,但在莫寒面前,我依旧像一个会负气,会隐藏自己,会委屈的孩子,可这便是那个最原始,最本真的张一西吗?我没有答案,我只知道自己迷走的太远、太远了!
.......
莫寒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递给我,我看也没看的接了过来,随后拿起公文包,准备离去。
“路上慢点。”莫寒对我说道。
“知道了。”说完也不说再见便离开,心中却像个孩子,希望莫寒能喊住我,对我说:刚刚她不该质疑我对她的关心。
莫寒终究没有言语,只是陪着我,将我送到电梯口,对我挥了挥手,然后看着我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站在快速下行电梯里,我有些失落,回想着自己刚刚的行为和心态,却又无奈的笑了笑,我清晰的感觉到,刚刚那个张一西,才是最真实、最立体的张一西。
电梯终于到达楼的底部,我收起所有的情绪,随之带上一张无形的面具,向自己的车走去。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打开门照例往客厅的衣架上看了看,却未看到陈清怡经常用的那个挎包,她好似还没回来,我又来到皮皮的房间,却发现皮皮躺在床上已经睡着。
我轻轻带上房门,随之拨通了陈清怡的电话,片刻之后电话被接通,我问道:“你在哪儿呢?”
“和朋友一起。”
“你不是和师姐在一起的吗?”
“是啊,后来大学的一个师兄来南通了,临时约我聚聚,我推不掉就去了。”
我沉默了小片刻说道:“别太晚了,早点回来。”
“嗯,你也别等我了,先睡吧。”
我应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心中却有些不舒服,虽说她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但出去见朋友时,把皮皮一人留在家里,至少给我打个电话,我可以赶回来陪着皮皮,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留在家里,我是绝对不放心的,如果有一点意外,我真的会崩溃!
.......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我满腹心思,其实我已经意识到:我和陈清怡在潜移默化中已经貌合神离,我们都被一种无形的离心力扯向两个彼端。
许久陈清怡回到家中,洗漱之后,来到卧室,见我还没有睡觉,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还不休息?”
“等你......我觉得我们该聊聊了。”我说道。
“等等。”陈清怡说着换上睡衣,然后在我身边躺下,问道:“你要和我聊什么?”
沉默许久,我对陈清怡说道:“把工作辞了吧。”
正在往脸上抹着爽肤水的陈清怡忽的停了下来,问道:“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一阵沉默,我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种说不出的情绪让我焦躁,的确陈清怡这一年多已经付出的足够多,我无法再自私的要求她付出更多。
陈清怡也是一阵沉默之后问道:“你是觉得我的应酬太多,忽略了皮皮是吗?”
“我们的家庭很特殊,我希望皮皮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比如今天,你不该把他独自留在家里,至少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抽时间回来陪着他。”我终于说道。
“我是一直等到皮皮睡着了才走的,而且你工作那么忙,能不打扰你,我便不打扰......”
“假如,在你离去的这一段时间中,出点意外,你说怎么办?”
“皮皮已经5岁了......张一西,我希望你不要过度溺爱皮皮,孩子始终要自己学会独立的,而且我只是离开了这一小会儿!”
“一小会儿也不行,我绝对不允许把皮皮独自留在家里,如果你觉得实在没办法放弃工作,放弃应酬,我雇阿姨照顾皮皮。”我态度坚决的说道,只要是和皮皮有关的事情,我绝不会妥协。
“雇阿姨?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称职吗?为了皮皮,我已经尽量减少应酬,减少工作的量了......张一西,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更不要否定我对皮皮做的一切!”陈清怡的声音有些哽咽。
一种无法表达的心情,再次充斥着我,我感觉到自己被撕裂,一方面是对陈清怡的歉疚,另一方面我实在不能容忍因为应酬忽略皮皮的行为。
“你扪心自问,结婚的这一年多,我对这个家庭够不够尽心尽力,很多时候,我都很希望,你能抽出时间陪陪我和皮皮,可是我们甚至连一次出国旅行都没有......我身边有朋友、有同事,每当别人在我面前说起自己的家庭如何、如何,我心里什么感受你想过吗?......或许在你心里,我也只是一个被雇佣的阿姨,区别是:一个需要你付的是钱,对我你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