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谁你也不能离这婚的啊!”我相信这是老妈发自肺腑的话,我却痛的想哭,为什么我的生活活的如此没有自我,虽然我早已经认命,可是此刻我仍不能抑制痛楚。
“你说啊,还能不能追回来?”老妈的情绪愈发的激动。
我摇头:“追不回来了,清怡心意已决。”
“你追不回来,我去和她说,就算这张老脸不要,我也要把她劝回来!”老妈说着摘掉了围裙。
我忍耐着,沉默不语......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老妈将要离去之时,却被老爸一把给拽了回来:“你不要再逼孩子了,行吗?他们已经是成年人,离婚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现在去找清怡不是让她难堪吗?”
老妈愣在原地。
老爸的情绪已经失控,怒言:“你自己想想,如果当初不是我们一逼再逼,左岚......左岚她能出车祸吗?......儿子心里已经够苦了,这样血的教训下,你怎么还这么麻木呢?...你要再这么的麻木不仁,迟早还要逼出事情来!......”
老妈征在原地许久,看了我许久,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我生平第一次尝到被别人理解的滋味,这一刻我真的太需要这样的理解,否则我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崩溃!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待会儿你吃完饭自己先回去,等你想好了怎么告诉皮皮后,再来接他回去。”
.......
我告诉皮皮:刚刚接到陈清怡的电话,她要去外地出差,半个月后才会回来,暂时将他留在爷爷奶奶家住。
或许是我和陈清怡之前没有表现出任何离婚的端倪,皮皮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是在哄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
.......
开着车离开小区,我狂奔在路上,我有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我愈发的不懂,今生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为什么我自主不了自己的生活,为什么曾经最崇尚自由的我,却被戴上了最沉重的枷锁?
我已经在跪着生活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造物者,你为什么要如此变态的鱼肉着你毫无反抗能力的子民?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乌托邦,所谓的乌托邦,不过是让我这种被鱼肉着的凡人活下去的麻痹药物而已、偏偏我还疯狂的迷恋,疯狂的信仰......可笑、可笑!
.......
我驱车赶到了那个被我们命名为“烛火下的乌托邦”的天台,我要去亲手拆穿自己杜撰出来的这个谎言。
再次站在这个天台上,我出奇的愤怒,恨不能手中有一把铁锤,然后歇斯底里的摧毁这里的一切。
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做,带着满腔的怒火,却静静的站在护栏边,已经跪着生活的我,是拿不起那一把可以击碎一切泡沫的铁锤的,我还得忍受......没有期限的去忍受。
点上一根烟,转过身,我不再眺望天台下面虚妄的世界,却在地面上发现了许多的烟头,我不需要辨认,便知道这是安琪经常抽的那个牌子的女士烟,上次的烟头已经被我清理干净,现在又有了这么多烟头,这证明最近她来过,还不止一次,但那又如何?我们早就活在两个世界中。
半空中的狂风吹的我站立不稳,没有来得及弹去的烟灰,随着风纷纷扬扬,这些纷纷扬扬就好似我繁杂的生活一样,早已经不在我的控制之中。
我是一个懦夫,看透了乌托邦的虚妄,却不敢拆穿,依然期待着它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给我最后的告慰。
我掐灭掉手中的烟头,不愿在这儿逗留,我害怕自己太清晰的看透这里的虚妄,我需要这个信念支撑着自己活着。
.......
一个星期后,陈清怡准备好一切,她带着家人和林希一起来到上海,准备坐上去爱尔兰的航班,我作为前夫和韩枫他们一起到浦东机场为她送行,这是我们离婚后第一次聚在一起,但相聚却因为离别。
送行的过程中,众人都有些沉默,毕竟陈清怡的离去是因为我们婚姻的破裂。
叶婳祎向陈清怡感叹:“没想到你们还是离了!”
陈清怡笑了笑,却多少有些苦涩:“人生不能被预料的事情太多了,我相信,这对彼此来说都是解脱,是吗,一西?”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事实上我并没有因为婚姻破裂得到解脱。
王子感叹:“你们离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被想象中早了一些,不过离的如此不动声色,却是意料之外的,的确可以作为离婚夫妇们的楷模.......什么是境界?你们这就是境界,喜怒不形于色!”
对于王子这不着调的评价我和陈清怡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表态,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在陈清怡将要离去之时,我对她说道:“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陈清怡点了点头,哽咽道:“你也是,还有一定要照顾好皮皮,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们离婚了,你要告诉他,我是爱他的,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宝贝儿子.......只是今生无缘再做他的妈妈了!”
“我懂的。”
陈清怡向我张开双臂,做临别前的拥抱,我轻轻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一路顺风。”
陈清怡松开了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硕大的信封递给我。
我并没有去接,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陈清怡将信封递到我手上说道:“这是我为皮皮在上海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