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年大厉与周边诸国邦交往来愈发紧密,三娘便从心底敬佩术赤和熙帝。不再想太子妃的事儿,三娘将心思拉回信上继续往下读。看了眼辅国公写的第二件事,三娘轻声说道:“画屏,你去拿了纸笔来,将这页上的内容誊抄下来!”随后便将那一页信纸交给了画屏。
画屏接过,下意识的往上一看,竟是辅国公答应运作元娘续弦平王妃一事。不再细看,随后便快步往书房走去,找了纸笔回到内室开始誊写。三娘静坐冥想,既然外祖父已经接过此事,那便是十拿九稳的了。那么,该如何利用这个消息呢?
元娘求高位,那自己便给她高位,既她求仁得仁,总不能自己白白的帮她吧!前次答应,不过是碍于母亲,自己不得已应下。眼下,早已是局势大改,若不能从这上头抓住些什么,元娘想要顺心遂意便需得好生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但是,眼下的牌面也很明显。元娘那处并无什么东西值得深挖了。只是,若她能得自己所用呢?比如在大夫人一事上,元娘的用处大有用途呢!这刀子还是需得最亲近的人来扎,才能痛得厉害。思及此,三娘轻轻的笑了一笑,一个想法顺势而出。
抬眼看着正誊着书信的画屏,三娘微微一笑,随后便移开了视线看向时屹的信。看了信封上的时家阿屿,三娘半晌都没动作,片刻之后,终是伸手拿起信封,随后便轻轻的放进榻边的暗格里。无他,只是因为这是一件颇为私密之事,且现下自己的心情实在不佳,这个时机不算好。
“姑娘,好了!”画屏拿着两张信纸送到三娘跟前,随后轻声说道:“姑娘,咱们不是非要帮大姑娘的!”三娘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反问道:“帮,如何不帮?”似是极为不解画屏的话,接着说道:“若不帮她,谁去扎大夫人的心呢。”
画屏听完眼睛一亮,随后低声说道:“如此,姑娘只需在背后推上一把,再不必自己亲自动手的。”见画屏惊喜的点竟是这里,三娘无奈苦笑:“原来你是觉得我想自己去解决她吗?虽然我想,但是这些手段比起别人,由骨肉至亲,她真正在乎的人来做,才能真正伤透人心。而我要的便是这攻心之术,便从心底打垮她才能为母亲复仇。”
听着三娘轻柔的声音,而说出的话却是格外的狠戾,画屏唇角满意的笑意不再,转而便是无尽的担忧。原以为是三娘想通了,爱惜自己才想着利用元娘,如今竟是全都错了。三娘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的她。等了半晌,没听到画屏的回答,三娘才睁眼看向画屏,却看到了她眼底的担忧,不必问,三娘自知画屏的心事。
只是,经历重重打击,三娘早已做不到成为一个无暇,月白风清的人了。又或者说,自己不再在乎手段是否道德,只要能得偿所愿,道德并非三娘考虑的对象。若有选择,人人都想做一个纯白无暇的人,只是当清白月色陇上那一层淡淡的血色时,此刻的世界才算得绝美。
三娘看了半晌画屏,最终还是无力的说道:“画屏,你先回去吧,也叫蘭花她们都歇息,这些日子你们定是累得狠了!”听到三娘的话,画屏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便无奈转身。她跟在三娘身边这么久,从来便清楚三娘心底的坚决。既然三娘决意如此,劝不回来,那便追随吧!
走到门口,画屏轻声说道:“姑娘,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三娘微怔,随后下意识的轻声说道:“好!”话音刚落,三娘才回过神来。得到三娘的回应,画屏转身看向三娘,极其认真的说道:“既如此,姑娘往后可能在其他人面前再不表露今日的态度?这般直接的话,世间无几人能接受的。姑娘一人,纵是天资聪颖,却也是独木难支,而旁人见姑娘这般态度,难免会觉得姑娘过于凉薄,留不住人心。”
不料画屏竟说出这么大段的话来,三娘此刻确是完全的怔住了。画屏的话并不算多么精辟的见解,却在此刻瞬间点醒了三娘。画屏是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所以她可以接受自己所有不好的一面,而其他人,却难以保证她们一定忠诚了。画屏这是在提醒自己吧,也是在告诉自己若是做不到像其他人一样,至少得学会伪装。
“好,我答应你!”三娘郑重承诺,随后轻声说道:“不过你现下还是先去休息吧,我不会随意出手的,放心。”画屏这才起身,随后轻声说道:“姑娘,今晚可以让金珠儿守夜的!”三娘摇头,低声说道:“我需要你们都好生歇着,养好身子。我这里不需要守着,再说我也想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你们还是好生休息休息吧!”
见三娘态度坚决,画屏也无可奈何。只是让三娘一人呆着,一干人等都是不会放下心来。想了想要如何与她们说,画屏这才笑着出了房门。自三娘昏迷以来,这算是她第二次笑得如此开怀。三娘坐在床榻上,片刻之后掀开榻上的夜明珠,随后便起身熄了燃烧中的烛火。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三娘回到榻上。出神的望着榻边暗格,一时间竟发起呆来。三娘想看信,却强自镇定,并不去想此事。若想不被周易发觉自己心内想法,也许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罢!若自己心内无事,那他便无话可听,如此,便再不必担心自己的心事被人窥探了去。
“呵呵,”一道轻轻的嗤笑声在耳畔响起,循声望去,竟是周易倒挂在帐顶。这一眼,倒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