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温州城城墙坚固,却是有八千的厢军,沈少奕让人去叫阵几次,城里的守将却是闭门不出。
“侯爷,要不要干脆轰开城门呢?”
“算了,你没看那护城河的吊桥已经吊上去了吗?要是炸开城门的话,恐怕会连吊桥一起炸坏的,到时候别说进城了,过护城河都是个难题。”
“那倒也是!”周玉林点头说道:“温州毕竟是府城,城高河宽,偏生这护城河又进不了海船,附近的小船也一艘未见,估计都被征到城里去放着了。要不,属下去让海船靠岸,干脆走海路吧?”
“也好!你顺便去与元帅说一声,反正过了温州,雁荡山山高路陡,带着火炮也难以行军,干脆就绕过温州城,直扑宁海吧!”
“末将遵命!”
周玉林拨转马头,快速而去,赵瑾在沈少奕身后不远,不禁摇头,自己这位夫君总还是心肠太过于软了,这明明就是在找借口,掩饰他不想伤及无辜的行为罢了。
“夫君,你忘记了女真人叛变的时候,你也曾大开杀戒吗?”
“这不一样,这些人好歹都是大宋的军民,城中有无数百姓,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那为何你又要向郭进下手呢?”
“郭进不同!这个人有些愚忠了,他才不管皇帝是谁,只忠于朝廷。而且,从这几日的消息来看,他明显行军速度极快,你然道认为他是打算追上为夫,和为夫道一声好久不见了吗?”
赵瑾唯有叹息了,毕竟沈少奕曾说过,若是一路上不加阻拦反抗的,他必定不会主动出击的,只是明明眼前就是一只拦路虎,他却只是想着怎么绕路走,大军出征,这可也是大忌啊!
而当然了,她也知道,对于招讨军的紧追不舍,显然沈少奕也是动了真气了,这才想要给郭进一个教训的。当然了,要是林仁肇在此,他肯定会有不同的看法的,只是林仁肇似乎就是想要继续锻炼沈少奕,不仅从来不干涉前锋营的行军路线,对沈少奕的一切想法,却也是言听计从。
这自然也是为什么这一路行来,太子军有些士气低落的原因,大军出征到如今已经半个月了,竟然连仗都没真正打过,不损一兵一卒,也不伤沿途的一花一草。这哪里是行军打仗啊?说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还差不多。
她也不是没和沈少奕谈过,但沈少奕既然想出了给招讨军一个下马威的办法来提升士气了,那她暂时也不好多加干涉。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她了解沈少奕,所以即使是内心很想让沈少奕不再有那么多的顾忌,她也还是选择了继续支持沈少奕。
“哦!这小子要坐船出游了?”林仁肇笑着摇头道:“那就随他吧!玉林,你先回去吧!”
看着周玉林快马离去,林仁肇只好下令全军向着海边而去,身后的几个大将都是低垂着脑袋跟着他,一声都不敢吭。自从前几日有人提过这一路如此憋屈的事,被林仁肇大骂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人敢于来惹林仁肇的不痛快了。
其实林仁肇自己也早就手痒痒了,许久未曾在战场上杀敌,他手中的长枪早已经是饥渴难耐了。只是他也知道,有时候自己这个弟子不仅是心太软,简直就是一根筋了,没有碰到大的挫折他是不会醒悟的。
海船靠岸,又一艘艘的离开了港口,在海面上前行着,速度并不是太快,三日后的黄昏才绕到了宁海港。整个港口的船只早就在太子军前来之前收到了风声,纷纷外出躲避,宁海港静悄悄得有些可怕,就连码头上,岸上的更远处,也都是不见一个人走动。
大军并没有下船,而是让海船直接停泊在港口。无数的海船沿着宁海港,一直到象山港,直通外海停泊着,声势之浩大,煞是吓人。尤其是每艘海船上包着的那铁皮,整个大宋,也就独此一家。
海船并没有全部靠近在一起,而是每隔一段距离停着一艘,互相之间白日以旗号为令,或是响螺为号,到了晚上,则是以响螺和灯火为号。而至于有什么必须过船的,那就放下海船上的小船,互通来去。
这样做的原因当然是为了防止敌军的火攻了,同时也避免靠得太近,海船互相之间产生了碰撞。船上几乎都是南方兵,极个别的北方兵,也早就操练得不怕晕船了,住在船上自然颇为的舒适。
这里已经能够看得见前往奉化城路上一些小村庄隐约的灯光了,过了奉化城不远,就是繁荣的明州城了。沈少奕就站在船头,看着奉化城的方向,他在等消息,算一算时间,明天的夜里,应该可以得到招讨军的消息了,而他也应该准备好离开海船,在崇山峻岭里前进了。
对于手下的这些将士,沈少奕当然有信心他们可以在夜间急行军了,至于向导,已经有人下船去找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他可不想迷失在大山里。
很快的,向导果然找到了,那是一个经常进山砍柴的老樵夫,一听说眼前是公主和驸马爷他就跪下了。对于朝堂之争,老樵夫自然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家人也被请来了,而这位驸马爷似乎也很是亲切。
从宁海到溪口镇有一百多里路,却是又两条路,一条直接越过奉化江,走的是山路,山路不好走,不停歇的话,最少也要两天两夜的时间。而另外一条则是从奉化城走,虽然稍微远了一下,但路上好走了许多,快的话,一天一夜就可以赶到了。
沈少奕不禁皱眉,他倒是没想到走山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