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本也眠浅听到一点声音便醒了,“是谁?”
“华年,我突然想到一些事。”王初元在外面依然不紧不慢的说。
清澈听是王初元,便点了灯去给他开门:“进来说话吧。”
王初元进去也不坐下,就急忙说道:“那跟踪你的人,跟你一直到边城却突然停下不跟,而那时正好是我派出天支去大漠找玄字号,那么他们的目的会不会不是你,而是你要找的人。”
清澈皱眉,他要找的人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就连莲城的护法也不知道她要找那人究竟所为何事。只有阿妩知道,可是阿妩就跟她在一起根本就没有跟踪的必要,自己也不会隐瞒他什么,那么跟踪她的人必定是知道自己身世之人。原来这世上知道自己身世的不止一个妇人。
清澈怕那妇人被人杀人灭口,马上穿戴好,跟着王初元连夜出发。之前派出的天支沿路都留下记号,她们快马加鞭在天亮以后终于找到他们。
彼时天支已经跟玄字号会和,他们在沙漠里搭建的帐篷里,清澈掀开帐篷急急地走进去一看,那个妇人已经奄奄一息。
清澈将马鞭扔到一边,怒道:“都出去!”玄字号等人都退出去,只留王初元跟清澈在里面。
清澈捞起妇人的身体:“阿嬷,你可还记得我?!”清澈嗓音低沉嘶哑,这才是华年的声音,真正的清澈声音动听凉薄,而华年却是嘶哑的。
这声音如噩梦一样纠缠了自己这么多年,那妇人如何会不记得?当即睁大眼睛,将死之人脸色惨白,此刻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显得尤为恐怖。
她张大嘴呼吸:“你是···轩···轩辕?”
清澈点头,嘶哑冰凉的声音格外刺耳:“我是轩辕,我是来问自己的身世的,今日有人要你的命,你若是把秘密带到地下,便永远也报不了仇了。”
人心这东西就是如此奇妙,像阿嬷这种妇人一辈子都看不开,到死的时候也不要指望她会后悔,反倒是报仇更能吸引她。
阿嬷揪住自己留血的伤口,似用尽全身力气,呼吸着再也吸不到的空气:“你是雪国轩辕陛下的女儿,你···你母亲,是他的宠···姬···”只是话只说了两句,就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华年大惊,身手触了她的鼻息,已经断气了。不过虽然她就说了两句话,却把自己的出身说明白了,呵,亡国公主吗?可是自己出生时雪国轩辕氏还健在吧?那么自己被阿嬷抢走是私仇还是他人指使?
王初元看她纠结的样子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她背:“你现在知道了出身,可还有什么心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有父母,你还有我。”
清澈突然想起那个可怕的谶语:四族叛国分疆,九世皇族血脉,戮尔等尽皆王,得轩辕执天下。想起谢天机临死前诡异的眼神,原来冥冥中早已是命中注定,自己以为自己不是真正的清澈,可是却背负了清澈的命运,亦或许这本就是自己的命运,毕竟此刻天下只有她一个轩辕氏了,多么沉重的姓氏。
华年在王初元怀中开始发抖,王初元的声音用都那么平静无波澜,仿佛能安抚人心:“华年,怎么了?”华年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慢慢平静下来:“阿妩,当年的四大家族,就只剩东綦王氏,你可曾听说过关于四大家族与轩辕氏那个诅咒吗?”
王初元温和的笑笑,捧起她的脸,轻啄了一口:“傻瓜,若是当权者无道,哪里用得着什么诅咒谶语,便是普通百姓也能杀尽皇室了,何须你一个小女子动手?”
华年一下子来劲了:“我不是小女子了,我现在是莲城城主,我还···”自己说的起劲,却忽然看见王初元暗淡的眸子止住了话语。
王初元替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你还马上就是清国名符其实的皇后?轩辕、清、澈。”
华年想说我们只是知己是玩伴,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阿妩是难过的,一时间脸色又慌乱起来。
王初元没有像她想象的一样生气或者难过,他只是继续安抚她,给她出主意道:“若是你实在想要知道自己父母的事,不妨去问问百里雪吧,他是现在的雪国国主,总是知道许多的。”
华年虽不若清澈理智聪明,但是也不笨:“这样他岂不知道我不是轩辕清澈了?”
王初元抚上她不安的眸子:“他若是真的喜欢你,爱你,又怎么会在意你的身份?阿妩也希望你能幸福。”
主意已定,华年不在彷徨。将玄字号等人叫进来把阿嬷埋了,然后才问道:“是谁动的手,看清楚了吗?”
玄字号摇头:“来者有意掩藏身份,趁我们不备用暗器偷袭,一击就中,然后就逃跑了,武功不弱,我们隔得远等反应过来已经追不上了。”
清澈皱眉,本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就安心了,可是多了这么一档事儿,就让这其中生出许多可疑,难道自己的身世还有其他玄机?
王初元伸手抚平她的眉心:“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再多想了。”
清澈点点头,“阿妩你跟我一起回去吗?”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合适,阿妩身份特殊怎么能随便深陷他人宫中。当即脸色一红。王初元面上毫无变化,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真的已经成佛看透世事,“不了,安全起见你还是玄字号的人吧,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们就此别过。”
向众人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