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二老板郭象答应收下四百两银子,让柳琴弦服侍红丝养伤一个月,把他们两个安排在后院小西屋居住。
小西屋根本不是人居住的地方,破旧的杂物间嗖嗖透风不说,床上一片棉布也没有,就算这些外部因素都不考虑,至少也要给伤者一口水喝吧?
红丝受伤严重,感觉口渴的很,非常想喝一口水,柳琴你去哪里了呀?水……
夜半三更寂静寥寥,红丝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等着喝一口水,可是,等了好久,不见水,也不见人,只有夜晚的寒冷侵袭过来,穿透破烂的衣衫,感觉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刺骨的寒。
柳琴……你唤醒我,却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红丝又冷又渴,嘴唇冻得发紫,他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按住床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双脚带着脚镣十分的不给力啊。他起不来,重新摔落回床上,胸口起伏着,不住地喘息。
“这个人,就是红丝?这么寒酸,不太可能吧?”
忽然,小西屋的房门被人推开,传进来两个人的脚步声,来到了红丝躺着的木床前,站定了脚,隔了片刻,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发问道。
紧接着,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很娇柔的声音答道:
“奴家没有见过红丝,刚才听郭二老板提起过,红丝住在这里。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他,这间屋子就是万花楼小西屋。大爷如果怀疑这个人的身份,可以问一问,他是一个新来的,没必要隐瞒身份。”
那名男子似乎觉得有道理,从衣袖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黑布带子,把红丝的双眼蒙上,系紧黑带子,准备盘问。
红丝正在喘息着,忽然感觉眼睛被人蒙住了,吃了一惊,颤抖地伸出双手,想要扯下蒙在眼睛上的东西,不料,却被人一下子抓住了手铐,一只手提起了红丝的半边身子,把他牢牢地按在床头上。
“说,你是不是叫红丝?”那名男子声音严厉地问道。
红丝靠在床头上,无力挣脱。他的眼睛被蒙住了,看不见这个男人的长相,不知道他是谁?反正听声音很陌生,应该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听自己的名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放开我……”红丝嗓子干燥,发出来的声音微弱沙哑,几不可闻。
“嘴还挺硬?是不是觉得你有靠山了,依仗着国舅爷树大招风,别人就奈何你不得?让大爷瞧瞧,到底你是什么货色?”
那个男人口气中微微带有些怒意,用一只手捏住红丝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左右转动看了一会儿,然后,那只手不老实,顺着下巴滑倒脖子上,又滑到了胸口上,停在了一侧的敏感处,三根手指一捏。
“啊……你放手……”红丝的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心里很奇怪,这个男人要干嘛?
“还挺敏感的呵。长得娇俏,身材也不错,将来绝对是个浪荡货没挑儿的。”那个男人挖苦了一句,那只不安分的手继续往下面游走,乱摸一气。
“大爷,听说这个红丝是一个盗马小贼,脾气倔强的很呢,郭二老板也吃了他的亏呢,鼻子肿得老大的。”
那个男人听了,一只手正好摸到了红丝的断腿上,猛地一拍他的断腿,说道:“就凭他现在这个熊样儿,还敢炸刺不成?大爷怎么可能吃他的亏?”
红丝的断腿剧痛,他冷汗直冒,浑身哆嗦着,虚弱地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大爷,红丝比起阿琪,那个条件更好些?”那名女子发问道。
“如果这个红丝真的要参加花船大赛,阿琪恐怕要输给他。你来看,这个红丝天生一副媚骨,绝顶的妖娆妩媚,即使蒙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身体也会令男人无法抗拒诱惑的。”
“那怎么办?阿琪一定要赢,请恩客替阿琪设个法儿想想,奴家会知恩图报的。”
那个男人冷酷地说道:“这个你放心,我是谁?自然会帮阿琪摆平道路上的绊脚石,今晚先除掉这个红丝,以绝后患。”
原来,这个男人叫梁齐,是边城里另一家青楼翠环阁的人。
翠环阁是一家老字号了,比起万花楼成立的时候要早很多,以前一直都是四大青楼里首席老大,两年前,由于万花楼忽然崛起,风头超越了翠环阁,特别是去年花船大赛上输掉了花魁头衔,从此以后,这一年来翠环阁变得一蹶不振。
翠环阁老板不死心,要卷土重来力争上游。自古以来,同行之争是残酷的,特别是介于黑白两道之间的青楼同行之争,激烈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杀生害命屡屡发生,血染青楼的事并不少见。
梁齐是翠环阁老板派来万花楼卧底打探情报的,他以恩客的身份混迹于万花楼之中,用银子收买楼子里的姑娘做眼线,故而消息非常灵通。
今年的花船大赛,国舅爷准备选出男倌花魁,四大青楼得知后,积极筹备,暗中较劲上了,互相暗中窥视着,特别是万花楼首当其冲,什么人会被选出参赛,是非常敏感的话题。
红丝被决定要去参加一个月以后即将举办的花船大赛,不过才两个时辰,消息却已经不胫而走,被梁齐探听到了,于是,立刻赶来,找到一个老相好的姑娘带领着,偷偷摸进来小西屋查看动静,根据情况准备先下手为强,如果不利,就不惜一切代价,把对手扼杀在摇篮中。
带领梁齐前来小西屋的这位姑娘,她的弟弟叫阿琪。阿琪这次刚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