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雷阵雨转成了中雨,雾气湿气混合在一起,雨雾里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
阿琪在客房中坐立不安,总是预感到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大概一个做了坏事的人,只要还沒有坏到底,都会有些良心不安吧。
似乎是国舅爷回府了,府中上下立刻传來了忙乱的噪杂声,走廊里不断地有脚步声传來,丫鬟小厮们來來往往地走动着,似乎在忙什么事情。
原來国舅爷吴阜冒雨把红丝带了回來,一阵忙碌:派人去请大夫、洗热水浴、梳头更衣、传呼晚膳、处理府中琐事。
阿琪对闲事沒有兴趣,他唯一想知道的只有一点:自己和红丝一番较量之后,谁会被国舅爷恩宠。
过了良久,走廊里又传來了脚步声,客房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只见两名护卫闯进门來,不由分说,掏出一根绳子把阿琪绑了起來,推搡着走出门去。
三人來到国舅府大堂,只见国舅爷吴阜站在大堂中央,阴沉着脸,吩咐护卫道:
“把阿琪绑在房柱子上,小爷要好好地审问他。”
阿琪不知道国舅爷为什么会对自己突然翻脸,被绑在柱子上,叫了一声:“国舅爷,我做错了什么事。”
“你说呢?”国舅爷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闭嘴,你沒资格提问,现在小爷问你话,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否则的话,本府的家法要让你尝尝。”
国舅爷走到阿琪面前,瞟了一眼他的脸颊,说道:“阿琪,你也算长得不错,可惜,你这个毒蝎美人害人不浅,差点害死我的红丝,今天,小爷不会放过你。”
阿琪一听这话,心中揣度:一定是红丝在国舅爷的耳边讲了自己的什么坏话,国舅爷才会这么着恼,于是,喊冤道:
“国舅爷,放了我吧,千万别听红丝挑拨,我什么坏事也沒做。
国舅爷冷笑道:
“阿琪,你这个贱人,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在以小人之心、栽赃嫁祸红丝,小爷不妨告诉你,红丝宽宏大度,从來沒有说过你一句坏话,知道么,是你的搭档刘山在万花楼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把你露出了马脚。
你快点给小爷坦白,你和刘山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來本国舅府里意欲何为。”
阿琪吃了一惊,原來国舅爷都知道了,不由得做贼心虚,不敢抬头答话。
“阿琪,善恶有报,你对红丝起歹意,合谋陷害他,比试算计他,让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现在,他快死了,你也好受不了。
护卫,执行家法,先打阿琪一顿鞭子,教训他一下,也替红丝出一口气。”
“是。”一名护卫奉命过來,抡起鞭子,噼啪有声地抽了起來。
阿琪“嗷嗷”嚎叫着,求饶不已。
国舅爷走到大堂的屏风后面,看着软榻上仰面躺着的红丝,抱起他的身子,轻声说道:
“红丝,你醒醒,快來看一下,小爷正在为你报仇,惩治阿琪这个无事生非的恶人。”
红丝被国舅爷吴阜冒雨带回府后,经过大夫包扎敷药,清理了肩膀上的伤口,外伤引起的痛疼得到了缓解,可是,由于他吸入了过多的烟气,一直昏迷着,未见苏醒过。
“红丝,是小爷误听了阿琪的谗言,把你反铐起來,逼迫你艰难比试,害得你擂台报名时受辱,你不要见怪。”
红丝安安静静地被国舅爷抱着,他无怨无忧,终于救出了柳琴弦,心中再也沒有什么牵挂,就算惩治了阿琪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红丝依旧睡着,不是不能苏醒过來,是不愿醒过來,就算自己苏醒过來,又有什么可期盼的,红丝隐隐约约听见了国舅爷的呼叫,可是,他认为国舅爷根本看不起自己,对自己沒有爱,即使清醒过來,也只会受到无穷无尽的委屈和伤害。
国舅爷见红丝不醒,放下他的身子,转出屏风,用手指着阿琪的鼻子,气愤地说道:
“告诉你,阿琪,你罪孽深重,把红丝害得好惨,只要红丝一天不醒过來,你就要每天挨一顿鞭子,红丝如果死了,你就去给他陪葬,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个道理还用别人教你么。”
“是,阿琪认错,国舅爷饶了我无知吧。”
“你是无知吗?不要避重就轻,你是和刘山串通,预谋陷害,红丝也许会饶了你,小爷不会饶了你。”国舅爷恩怨分明,眼睛里不揉沙子,绝不姑息养奸。
这时,大管家胡丹让厨房熬的一碗红枣莲子汤煮好了,一名厨房丫鬟端了进來。
国舅爷急忙跟进屏风后面,吩咐道:“快点喂给红丝喝,红丝好几天沒吃东西,快饿坏了。”
丫鬟把红枣莲子汤碗放在桌子上,用小勺子盛了一点,送到红丝的嘴边。
红丝昏睡着,当然不会张嘴喝汤。
丫鬟用小勺子轻轻别开红丝的嘴唇,顺势让红枣莲子汤流进他嘴里一点,红丝沒有下咽,红枣莲子汤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里。
“真笨,你退下去,把汤留下,小爷亲自來喂。”
国舅爷坐在软榻上,伸手把红丝抱起來,对他说道:
“红丝,你这个小傻瓜,不喝汤是想把自己饿死吗?别忘了你还要参加打擂,劳烦小爷亲自喂你,可别怪小爷占你便宜。”
国舅爷其实蛮开心的,喂汤真不错,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红丝亲热了,就算红丝生气,也说不出什么來。
,,对了,好像听见谁说过一句什么:男男授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