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奉了国舅爷吴阜之命,上前敲门,岂料豆腐店大门关得死死的,里面无人应声。
敲了一阵门,阿琪感觉不大对劲儿,难道这么一会功夫,里面的人都跑光了?
国舅爷面容严峻,心里虽然恨不得一拳把门打烂,可是,这个豆腐店表面上起来像一个普通民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想落下私闯民宅的话柄。
雨二和电四两个人站在国舅爷的身后,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只等国舅爷发话。
国舅爷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到两大谋士迫切出手的心情,对他们二人说道:
“两位先生,现在要瞧你们师兄弟的了,不要惊动任何人,有什么办法把门打开?”
雨二先生性子急,在风雨雷电四大谋士中是最足智多谋的,抢先伸出两根手指,回禀道:
“国舅爷,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大门,我有两个简单办法。一是,我翻墙进去,回手把门打开。二是,我四师弟略施巧技,把门撬开。这两个办法都不会闹出多大动静的。”
“第二个办法不错,立刻行动吧。”国舅爷立刻抉择。
电四先生小时候是一个孤儿,浪流街头乞讨,开门撬锁是行家,自从入山修行之后,得了空闲时间专心钻研,把这一类的小巧技术练习得炉火纯青,现在派上用场了。
豆腐店的大门关得很严,门板里的门闩插得紧紧的,但是对于电四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皮囊,从里面掏出一些细小的工具,在门缝中捣鼓了几下,把门闩慢慢扒拉开,心中一喜,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大门里面有人“踢里踏拉”地走过来。
怎么办?里面出来人了,不要被抓一个正着?电四先生急忙向门旁跃开。
原来是豆腐店掌柜来开门了。
豆腐店掌柜上了一把年纪,中午睡午觉的时候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听见大门外有人敲门,便慢吞吞地披上衣服,趿拉着一双布鞋,走过来开门。
无巧不巧,豆腐店掌柜的刚走到大门边,就看见门闩“啪啦”一下掉到了地上,还以为是关门的时候没插严,也不觉得意外,伸手把两扇大门朝里拉开,老眼昏花地往外望。
咦?门外站着好多人?
“你们是来买豆腐的吗?”豆腐店掌柜惊讶地问。
电四先生距离掌柜的最近,当下上前答道:“是,买豆腐。”
“不好意思,今天做的豆腐剩下不多了,夏天豆腐容易变馊,不敢做太多。
“没关系,还剩下多少豆腐?我们要全买下,你带我们进去看看豆腐。”
掌柜的露出豁牙大乐,遇见大手笔的买家了,今天不用担心豆腐卖不出去会变搜,连忙请大家进去。
阿琪从国舅爷的身后闪了出来,向掌柜的招手,小声说道:“掌柜的,是我,有话和你说,请你出来一下。”阿琪很善良,不想年迈的掌柜跟进去惹祸上身,拉着他站在门外说闲话。
电四当先开路,雨二陪同国舅爷身边,一群人长驱直入走进了豆腐店。
丁大老板的小徒弟正在磨房门外围观红丝被鞭打,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进来了很多人,吓得“妈呀”一声大叫,扭头就往磨房里面跑,气喘吁吁地叫道:
“不好了,国舅爷来了。”
程峰正指挥着几名护院对红丝动刑,突然听见报警声,急忙对程岱说道:“弟,走,我们去门外看看。”
丁大老板刚才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这时候发现情况不好,便命令几名护院停止鞭打,对程峰说道:“你们去吧,红丝先交给老夫看着。”
程岱看了看红丝和柳琴弦,见他们两个人都趴在石磨上不动了,知道他们两个跑不了,放心地和哥哥走出门去。
程峰和程岱走出磨房,正巧看见国舅爷吴阜带人来到了几米之外,程峰施礼问道:“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国舅爷怎么也大驾光临小小的豆腐店?”
国舅爷笑道:“你不知么?万花楼有一股歪风邪气在作祟,只怕也会在小小的豆腐店里兴风作浪,不吃豆腐要吃人骨头呢。”
程岱插话道:“国舅爷你来晚了,万花楼已经被人拆毁,只剩下一堆瓦砾了。”
“是么?万花楼是死的,人是活的,恐怕万花楼的人做了亏心事,逃之夭夭躲起来,比如藏身在豆腐店什么的,也说不定。”国舅爷吴阜淡淡说道。
程峰见国舅爷是有备而来,可能已经掌握了豆腐店里的情况,只得婉转劝道:
“国舅爷是禹都边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何必跟一间小小的万花楼过不去呢?”
国舅爷收了笑容,正色说道:“万花落的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明白。本国舅现在很忙,没工夫和万花楼计较,只要他们把红丝交出来。”
到了摊牌的时候了,程峰索性板着脸说道:
“国舅爷,不瞒您老说,红丝现在归我们兄弟俩监护,国舅爷对丞相府的人应该多少给一点面子?”
国舅爷忍俊不住,哑然失笑,质问道:
“你们丞相府的人,手脚伸得够长的,有什么权利监护红丝?本国舅劝你,还是老实坦白一下比较好,红丝是不是在磨房里面?赶快把他交出来,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程峰一向心气很高,平时除了丞相陈嘉和国王陛下,他还真没看得上别人,更没把国舅爷放在眼里,撇单挑了一下磨房,硬绷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