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临近,晚霞满天。
府衙书房内,红丝跪地听宣,听完第一道圣旨,得知国舅爷吴阜终于达成心愿、成为兵马大元帅,可以领兵出征杀敌了,暗暗为他欢喜。
第二道圣旨宣读完毕,红丝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呢?自己拼死拼活去打擂,为的是给国舅爷当先锋将军,做大元帅的得力助手,没想到被即墨寒夺去。
红丝慢慢站起身来,听即墨寒的话里软硬兼施,不禁有些心寒,自己是先锋副将,变成了即墨寒的手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这样一来,不但不能保护国舅爷,自己也自身难保。
红丝很失望困扰,可是圣旨又不能违背,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忍着,走一步看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即墨寒是先锋将军,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可以指手画脚耀武扬威,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名先锋副将,处于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是,参见大元帅和先锋将军,末将记下了。”红丝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军礼,拜见两位上司。
府衙大人面带春风地走了进来,请传旨官先下去休息,转身对丞相陈嘉和国舅爷吴阜说道:“相爷,国舅爷,今天是大喜之日,值得庆贺,下官已经命人在后堂客厅里摆下了一桌酒席,请几位官爷喝一杯,预祝各位新官上任三把火,官途有道,官运亨通,从此红红火火。”
丞相陈嘉笑道:“府衙大人一番好意,大元帅和两位先锋官尊敬不如从命,不如就欣然入席吧?”
“府衙大人客气了,正好本帅还有事需要和相爷商讨。”
国舅爷并不推辞,笑而应允。
红丝犹豫了一下,并不想出席庆祝酒宴,他身上中的毒刚刚解除,肩上的刀伤虽然不重,也需要上药治疗,早点休息。
即墨寒看见红丝犹豫,上前一步,假惺惺说道:
“红副将,府衙后堂客厅离此不远,要不要本将扶你过去?各位官老爷都知道你身上有伤,不会笑话你的。
即墨寒这一招虚情假意的寒暄,体恤下属的温情,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丞相陈嘉和国舅爷吴阜都频频点头,发出了赞许的目光。
“好吧,多谢即墨将军。”
红丝被大势所趋,不忍拨了大家的兴致,只得道谢,况且看见国舅爷兴致勃勃地准备要趁机商议有关军情,自己也想听一听,看看能不能相助一臂之力。
府衙后堂客厅,灯笼高挑,烛光照亮酒宴。
五个人围坐一圈,府衙大人举起酒杯,笑容可掬地说道:
“四位大人,请允许下官先尽地主之谊。想不到今天是黄道吉日,本府衙何其荣幸,一连迎接到国王陛下颁发下来的两道圣旨。
想我禹都边城不过是一个偏远的边陲小城,居然出了一位兵马大元帅,如同凤毛麟角般珍贵,国舅爷不愧是国家栋梁之才,下官代表全城官兵及百姓,向大元帅道喜祝贺。下官先干为敬,请其他大人陪同共饮一杯。”
国舅爷十分喜悦,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丞相陈嘉和即墨寒对视一眼,也笑mī_mī地陪同饮下一杯酒。
红丝拿着酒杯,默默地看着酒杯里的黄酒,觉得头晕脑胀,身子虚飘飘的,一口不想喝。
府衙大人见红丝不喝,不悦地说道:
“怎么?红副将滴酒不沾,是不肯给下官一点面子吗?这一杯酒可是敬给国舅爷的,难道你心中对国舅爷当大元帅不服气?”
国舅爷宽宏地拦住府衙大人的话,说道:
“诶,红丝身体欠安,别强迫他,饮不饮酒,不是大事。就算他不喝酒,本国舅爷也明白他的心意,领他的情。”
红丝听了国舅爷体贴善意的话语,心中感激,站起身来,双手举杯说道:
“国舅爷,多谢厚爱。一直以来,承蒙国舅爷各种眷顾和包含,红丝无以为报,如今,借花献佛,略表我的感激之情,这杯酒,我喝。”
国舅爷面带笑意,看着红丝一口气干了这杯酒,关切地说:
“红丝,你行吗?酒别喝得太急,这样空腹喝急酒,你会醉的。”
“谢大元帅,末将还好。”红丝喝完第一杯酒,坐回椅子上,感觉气血逆转上涌,急忙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
丞相陈嘉举起第二杯酒,环顾在场诸位,义正言辞地说道:
“各位,今天本相很愉悦,国王陛下恩重如山,千斤重担就落在了大家的身上,任重道远,希望大元帅和两位先锋不辱使命,为国争光,本相代表举国民众,在此恭祝各位在不久的将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国舅爷本来还在担心丞相陈嘉会居心叵测、可能故意刁难,没想到他竟然当众说出这么深明大义的话来,扫除了自己不必要的担心,真是令人欣慰,再次大笑着,饮下了第二杯。
即墨寒和府衙大人也贺词连声,仰脖喝下第二杯酒。
红丝举着杯子,眉头紧蹙,感觉到肚腹里有些不适,迟迟不饮。
丞相陈嘉目光一凛,像一把尖刀一样射向红丝,咄咄逼人地问道:
“红副将,莫非你认为本相刚才所说的祝酒词有什么缺漏,不值得你饮此一杯酒?本相的一点薄面,你也不想赏给么?”
府衙大人急忙小声对红丝说道:“红丝,赶快喝,别和丞相大人过意不去,一杯酒又不会要你命?”
国舅爷也向红丝偷来温存的问询:“红丝,还好吧?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本国舅替你喝了这一杯,想来相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