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有件事不该问,可是我很想知道,就是,你为什么要去偷马呢?”
柳琴弦犹豫了一会儿,心里一直存疑的这个问题,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偷马?”
红丝有些迷惑不解,竭力压制着频频袭来的困倦之意,小声地反问了一句。
“是的,他们说你是盗马贼。你被卖的时候,双手一直是被反绑的。一直到你和我一起被卖掉了,我才奉命帮你解开绳子的。”柳琴弦如实地说。
“我……?”
红丝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盗马贼?最近自己昏迷的时候多,不记得怎么又被人绑起来了。反正,总是不断地被人误会或者冤枉,也早已习惯了。
“红丝,不方便告诉我吗?没关系,我不在乎你的过去。”看来,柳琴弦认定了红丝是一个盗马贼。
红丝听见这话,知道眼前这个人误会自己了,可是,头晕脑胀,没有精力替自己辩解清楚,只得吃力地说了一句:
“我……不是……”
柳琴弦抱着红丝,在他苍白的脸上轻啄了一下,大度地安慰道:“好啦,红丝,不管你是不是,以后不要在去偷马就好了。偷东西不是好事情,这个毛病以后要改掉。”
红丝心想:完了,柳琴认定自己是盗马贼了,这个罪名太大了。
在当时,小偷是最令人痛恨的一个行当,被官府捉住,手指一般就保不全了。如果是盗马贼被失主捉住,性命就更难说了。
事实上,红丝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少年,出身极其高贵,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更别说去盗马,可是现在,莫名其妙地背负上了一个盗马贼的罪名,真的是含冤莫辩。
红丝很想给自己分辨清白,可惜困意袭来,眼睛有些睁不开了,神智渐渐地变得不太清醒,他只好破罐破摔,随便他们怎样误会吧。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捶。
如果一个人被大家认定做了一件事,你就是浑身有一百张嘴,也很难解释清楚,何况此刻,红丝筋疲力尽,又要昏睡过去了。
这时,走来一名丫鬟,奉主事之命,叫柳琴弦去厨房干活。
柳琴弦答应着,把红丝放在大通铺上,跟随来人去了厨房,路上一步三回头,放心不下红丝,怕他支持不住,一睡不醒就糟了。
因为是万花楼的人们刚吃罢晚饭,厨房里,碗筷杯盘满满地堆积如山,两名丫鬟正忙着清洗,柳琴弦加入进去,帮忙一起清洗餐具。
过了良久,好不容易清洗完了,擦拭干净,就听见一个丫鬟跑来说道:“你们知道吗?新来了一个盗马贼,偷了阿索的衣服穿,正在被群殴呢。”
啊!柳琴弦一听,吓坏了,红丝被人群殴?他身体怎么受得了?
柳琴弦急了,拔腿就往回跑,却被人拉住,原来是刚才一起洗碗的一个丫鬟,说道:“别去,你知道吗?干活的时候,下人私自离开厨房回屋,是要受到处罚的。”
“可是,红丝他……”柳琴弦担心极了,没想到刚来这么一会儿,惹出祸了。因为只有他知道红丝并没有偷衣服,是自己擅自做主,随便拿了一套别人的衣服,帮他穿上的。
万花楼到了晚上,是生意兴隆的时刻,陆陆续续的有客人上门。
二老板郭象正在前厅和客人们应酬,突然一个护院跑来报告:
“郭爷,下人们在耳房里打起来了,好像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奴才红丝、偷了阿索的衣服。”
郭象听了,心中大怒,想到:
红丝醒了?一苏醒过来就开始偷东西?果然这个盗马贼就是一个天生的小贼,贼性不改,刚到万花楼,就手痒偷东西,这次绝不能轻饶他,要不然偷惯了,万花楼还不得被他一个人偷光了?
这会儿万花楼生意正繁忙,红丝添乱,也不挑时候,偏偏撞到枪口上来了。
郭象气冲牛斗,咬咬切齿地吩咐那名护院,去取一副手铐和脚镣过来。他大步流星地来到小耳房,看见一群下人乱哄哄地,堵在了一间小耳房的房门。
小耳房里,厨头阿索正在大发雷霆,揪了红丝的头发,气哼哼地说:“新来的,狗胆包天,你眼睛瞎了,敢偷厨头新做的衣服,你有几条命?”
“你……?”红丝躺在大通铺上,昏昏沉沉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弱地问了一句。
“还装死?欠扁的小贼!我叫你偷我的衣服。”厨头阿索见新来的奴才不给面子,爱理不搭自己,越发恼怒,手上一用力,把红丝拽到了地上,开始撕他身上的衣服。
“你干嘛?……别撕……我衣服……”红丝气喘吁吁地说。他的衣服总是这样,每次刚穿上身不久,就被人撕扯的破破烂烂的。
几名厨房里的小厮一拥而上,要帮厨头出气,对红丝身上连撕带掐,很快地,红丝的衣服被撕得一条一条的,身上也被掐的一块块清淤。
郭象来到小耳房门前,堆在那里的下人们马上让开门口,他探头往里面一看,只见红丝倒在地上,正在被厨头阿索几个人群殴,并无丝毫招架之力。
厨头阿索几个人看见郭二老板进来,都停了手,站到了一边。
郭象走到红丝的身旁,看见他趴在地上,一抬脚,把他踢得翻转过身子来,仰面朝天躺着,问道:“红丝,你这个盗马小贼,胆子不小哇,敢在万花楼偷东西,是不是皮痒了?”
“我没……”红丝忍住身上的痛,想辩解一下,可惜有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