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马铃帮的帮主陶鲨忙得晕头转向,为了做成一个大买卖。
昨日午后,刘山和陶老大谈妥定下一笔交易,委托马铃帮盗取和亲公主的汗血宝马,然后高价收购过来。其实,刘山此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协助师父完成任务,趁乱绑架和亲公主。
陶老大谈成一笔交易很高兴,事不迟疑,马上开始筹备,带领帮众们,在马铃帮营寨不远处的官道旁边,搭了一个简易茶棚,等候和亲公主的车队送上门来。
由于茶棚是临时性的,众人动手修建,三下五除二就建好了。茶棚建造得还不错,里外两间简易房,分别是灶房和货物存放间。
今天上午,小小的茶棚正式开张,招牌幌子高高挑起,上面写着六个大字,口气不小:禹都第一茶棚。
陶老大精心挑选了几名手脚麻利的手下,安排当茶小二和烧火工,并预备了两包劣品茶叶、三袋面粉、几只铁锅和水桶、一些粗制的茶壶茶碗、以及烧火的木柴,所需物品一应俱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茶棚好比是撒下的一个金钩,只等那条大鱼来。
俗话说:没有不开张的柴米油盐店。茶棚虽小,好歹也算热门行业,生意做了才半天,那叫一个火爆。
禹都第一茶棚由于地址选得好,坐落在禹都边城以北十五里外,出城的行人路过这里,纷纷光顾,饮茶解渴,歇脚休息。
陶老大和几名手下很投入状态,乐颠颠地沏茶、上水、端点心,干起了白道正行,一上午忙得不亦乐乎。到了中午,居然盈利了好几两银子。
几个人看着忙活半天辛苦赚来的血汗钱,高兴的不得了,吵嚷着让陶老大进城买酒去,晚上收摊时大家庆祝一下。
陶老大乐得合不拢嘴,揣了这几两银子,大步流星,果真就进城去买酒了。
快到北城门的时候,陶老大发现不远处的小树林旁边,隐约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其中一个是银发人,那是……?眼熟得紧,难道是自己新认的干儿子红丝?
陶老大蹑手蹑脚来到小树林旁边,隐身在一棵树后察看,看见一个黑衣少爷正在给红丝运功疗伤。
果然是红丝,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陶老大刚想走过去询问,突然发现刘山和一个年纪稍大的蓝衣人手拉手从小树林里走出来,赶紧躲藏好,隔着老远,偷看动静。
只见那个年纪稍大的蓝衣人和刘山说了几句话,竟然突发暗算,手中一道流星飞出,打在了黑衣少爷的身上,紧接着,反震在红丝的后背上,两个人一齐受伤倒地。
诶哟,俺的干儿子惨了。
陶老大看着红丝倒在了地上,不敢冒然去救,只能继续躲在树后偷看。
那个年纪稍大的蓝衣人被刘山称呼为师父,他把黑衣少爷提起来靠在树上,似乎在审问着什么,看来审问不太顺利,那人恼羞成怒,忽然回身,飞起一脚,把红丝踢得老远,翻滚到陶老大躲藏处附近。
机会来了,陶老大看见红丝被踢到自己的身边,而刘山和他的师父正在全力对付黑衣少爷,无暇顾及这边。他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套马绳索,在一头系了一个活扣,看准方向一抛,套住了红丝的一只脚,把他慢慢地拖了过来。
慌乱匆忙中,陶老大看了红丝一眼,见他软绵绵地躺在地上,依旧是昨天那样半死不活的,也不指望他能站起来。
离此数米外,树林里有一棵较大的树,树枝错横,便于掩护,陶老大立刻挑中了这棵树躲藏。
陶老大暗想:刘山武功很高,他师父的武功应该更是不在话下,要想在他们眼皮底下顺利逃脱,根本不可能的。况且红丝这个样子,逃跑途中是个极大的拖累负担。
一动不如一静,明知逃不了的时候,索性不逃,就地隐藏,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陶老大松开红丝的脚,用绳索系住他的细腰,向树林里爬行了十几步,爬上那棵选中藏身的树,自己先爬了上去,然后一扯绳子,把红丝拽了上去,随手用绳索把他栓牢在树干上。
随后,刘山师徒二人发现红丝不见了,他们侧耳倾听,搜寻的目光扫过了树林好几次。因为下雨了,雨雾中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几米外的东西看不真切。陶老大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红丝本就气若游丝,呼吸很轻微,行踪没有被他们发现。
很快地,刘山师徒骑上马,冒着小雨,一路向北追下去了。
不久,国舅爷吴阜带了一大群人,把黑衣少爷从树身上松绑解下来,抬上马车救走。
陶老大见人走光了,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小雨越下越大,树枝变得光溜溜的滑,自己坐不稳,几次要滑下树去,可是,他不敢带红丝下树,因为刘山师徒二人如果追不到人,应该很快会赶回来的,不能被他们碰个正着。
再看红丝时,陶老大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衫只是零星寸缕的几个布片挂在身上,几乎裸|露着的上半身被雨水淋湿,越发显得皮肤细腻白暂,忍不住伸手抚摸一下,触手处冰寒无比,不由得吃了一惊:干儿子的身体怎么这么冷?别着凉感冒。
陶老大打定主意,要和刘山师徒二人死磕,一定要等到他们回转来,始终找不见人,他们最后会返回禹都边城去的。
坐在树上,闲极无事,陶老大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开始细细地打量眼前的红丝。
红丝被绳索拴在树干上,长长的白发湿漉漉地垂散着,闭着眼睛,长长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