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铃帮这一类的人,身为盗马贼,沒有前途,沒有出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活一天算一天的主儿,命不值钱,所以,在他们心目中,别人的性命更不算什么了。
陶老大觉得自己对红丝已经很够意思了,沒杀他,沒有用帮规处置他,只是娶做压寨夫人前小小地虐一下,算的了什么呢?何况每次都是红丝自找的,如果他规规矩矩地守本分,认打认罚,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
红丝为什么要抵死不从,他以伤重之身一再地进行无谓的反抗,根本逃不掉的,陶老大始终不明白,可是,因为陶老大也是一个逆反的人,红丝不肯屈服的执拗性格,和他有几分相像,他心里是很喜欢的。
茶小二几个人一边插科凑趣,一边眼红巴拉地等着闹洞房,妄想着占新娘子的小便宜。
“滚一边儿去,别想给老子戴绿帽子。”陶老大嬉笑着骂道。
手下们对新娘跃跃欲试,勾起了陶老大进行床帏娱乐的雅兴,他的手指顺着红丝的胸口往下划走,在光滑柔韧的小腹上游弋了一会儿,仍不停歇,继续往大腿处挪移,准备探索新的隐秘领域。
柳琴弦躲在后墙下,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上上下下都坏透了,变着方儿要把红丝往死里整,不行,必须马上把红丝救出來。
茶棚里的人都集中在新房里调笑喧闹,外屋棚里面显得格外的安静。
柳琴弦胆大心细,又偷偷溜了回來,钻进灶房,搬运出很多柴草,堆在茶棚的大门口,悄悄点燃后,奔进灶房,躲在门后观看。
茶棚大门口的火堆经夜风一吹,顿时窜起了火苗,火焰升腾很高,浓烟汇聚,噼噼啪啪的燃烧响声惊动了新房里的人。
茶小二最警觉,第一个掀开门帘,探头往外一看,吓得“妈呀”大叫起來,连声喊:“老大,老大,不得了了。”
陶老大见茶小二慌里慌张地说不清楚,急忙來到门边,瞪着一只熊猫眼,还有一只小眼,往外瞅,发觉外面着火了,大门口的出路被阻断,慌得急忙一个箭步窜出來,狂奔到大门口,查看火情。
夜风习习,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刹那间,茶棚大门口烈焰冲天,浓烟滚滚,猛一看,着火的险情非常严重,陶老大也慌了手脚,沒时间去想这火是怎么烧起來的,只是大喊道:
“兄弟们,赶快跟俺冲出去。”
马铃帮的一名手下脑袋还算灵光,抢着拎來一桶水,朝着几个人沒头沒脸泼过來,嚷道:“大家用湿袖子挡着脸,跟老大一起冲。”
俗话说:水火无情。
茶棚的火势迅速蔓延开來,从大门口一直烧到屋子里來了,浓烟又熏又呛,陶老大几个人慌里慌张中,夺路而逃,冒火突围,稀里哗啦地跑到了外面。
马铃帮的几个人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弯着腰大喘气,看着大火熊熊地燃烧起來,庆幸自己能够在凶险中逃生。
“呜啊啊!,俺老婆,糟了。”
陶老大突然一拍脑袋,大吼了一声。
几名手下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陶老大,遇见着火,本來就是糟糕的事,能死里逃生已经不错了。
“他娘的,都怪你们几个猴崽子捣乱,忘了把俺老婆带出來,红丝还留在火场里,会被烧死的。”
茶小二劝道:“老大,别着急,你老婆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呸呸呸,把你扔火堆里试试,尽说轻巧话,俺辛辛苦苦弄來的老婆,要是沒了,拿你顶替。”陶老大望着大火,心头更是火大,说的都是横话。
不一会儿,大火蔓延到茶棚后面,整个茶棚处于一片火海之中,浓郁的熏烟迷得人们睁不开眼睛。
陶老大揉着一只熊猫眼,目光往大火里搜寻,希望能看见红丝奔跑过來的身影,听见茶小二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大,茶棚烧光了,明天还要重新建一个。”
茶小二看见陶老大心情不爽,自己搭讪着说:
“老大,难得茶棚今天生意这么火,我都想以后不盗马了,就当专职茶小二算了,茶棚生意做大以后呢?我也娶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做老婆,也喝交杯酒,也叫几个人來闹洞房。”
陶老大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就你,穷得底儿掉,哪家姑娘会嫁你。”
茶小二不服气,顶嘴道:“那老大你还不是逼婚,红丝就沒答应嫁你,还不是照样洞房花烛夜。”
“他娘的,猴崽子,你这么说是挖苦老子娶不到心甘情愿的老婆。”陶老大有点急
“就是,反正红丝心不甘、情不愿嫁你,他现在被火烧死了也不算什么,老大沒必要往心里去,嘴里老叨唠着起烦。”
这时,那名赶回马铃帮取药的小喽罗,赶了回來,递给陶老大一瓶创伤药,问道:“老大,药取回來了,压寨夫人呢?怎么着火了。”
陶老大接过药,睹物思人,想起老婆很有可能葬身火海了,心里不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茶小二把那名小喽罗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地说着。
陶老大越听越不耐烦,像一头狮子发威似地吼叫道:“他娘的,烦死了,还在这里乱说个屁,还俺新娘子。”
似乎天从人愿,下雨了,蒙蒙的毛毛细雨开始降落下來,茶棚里的火势不断减弱。
“你们几个,给老子准备好,等下火一熄灭,你们马上进去给老子找,去看看水桶、或者灶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