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娜公主看见红丝的相貌,以为遇见了故人,惊讶中勾起万千思念,希望红丝真的就是那位大皇子殿下。
“你们两个罢手,本公主有话要问。”沓娜公主终于开口,发话阻止打斗了。
柳琴弦看见律副统领抓起红丝,暗暗骂了一声“卑鄙”,对公主说道:
“你要问什么,别啰啰嗦嗦地耽误时间,你们的刀只是临时借用一下,干嘛推三阻四的,有这么困难吗?”
沓娜公主红了一下脸,问道:“你先告诉本公主,红丝是一直叫红丝吗?”
“红丝当然一直叫红丝,从我认识他第一天起,他就叫红丝,有什么可疑问的。”柳琴弦直接答道。
“因为红丝长得很像本公主以前的一位好朋友,可惜,那位好朋友失踪了,人海茫茫,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他了。”沓娜公主说着,有些忧伤。
“原來如此,既然这样,请公主看在相像的份上,对红丝高抬贵手,命令你的手下放开他吧。”柳琴弦循循善诱地提示着说。
沓娜公主点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你们两个再打下去,打急了眼,只会两败俱伤,沒有必要。”
律副统领抓着红丝,面带羞惭地叫了一声:“公主,我沒输,到底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沓娜公主心平气和地说道:“律副统领,咱们这次來伊塔国是为了什么,你何必小題大做,借題发挥,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钻牛角尖上。
你和一个小丫头打斗,胜之沒什么可喜之处,倘若败了,传出去,连一个逃奴小丫头也打不过,你的脸面往哪搁,西厥国钦卫队副统领的头衔是开玩笑的。”
“公主的意思是要借刀给他们。”
“你放心,为了维护咱们的面子,本公主不借刀给他们。”沓娜公主嫣然一笑。
“那要怎样做。”律副统领不明白。
沓娜公主决心已定,刻不容缓地说:“不借刀,因为本公主要亲自为红丝斩断皮索,所以,律副统领把他放开。”
律副统领妒忌顿生,认为沓娜公主初见红丝,就鬼迷心窍,对他关怀备至,不惜亲自动手,为他断索。
沓娜公主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用怜惜的眼神望着红丝,心里想着怎么救护他。
律副统领运起一掌,重重地打在红丝的后背上,将红丝拍飞了出去。
柳琴弦慌得丢掉手里的马鞭,伸开双臂去迎接,红丝一个踉跄栽倒过來,柳琴弦抱了一个满怀,惊叫了一声:“红丝,。”
沓娜公主白了律副统领一眼,拔出他刚才交托过來的佩刀,对柳琴弦说道:“你扶好红丝,本公主要动手了。”
“公主小心点,别割到红丝的手。”柳琴弦赶紧提醒。
“笑话,本公主也是练过武的,武功虽然不高,隔断皮索这么点小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沓娜公主手持佩刀,首先炫耀一下自己会武功,挽了一个刀花,开始细细地割起皮索來,不料想,龙筋牛皮索坚韧异常,普通的刀子对它无能为力。
沓娜公主割了半天,也沒割断,急得冒汗,气得一跺脚,把刀摔在地上,生气地说:
“这是什么破刀,律副统领,你平时一定偷懒來着,不勤奋磨刀,这把刀钝的都要生锈了,妨碍本公主救人。”
“哪里是,我经常磨刀的,请公主明鉴。”
律副统领叫屈着,急忙弯腰俯身拾起佩刀:“唰”地一声,插刀入鞘,照例挎在腰间。
柳琴弦见公主割不断皮索,无奈之下,把红丝翻转过來,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郁郁寡欢地抱着,问公主道:
“公主,你救人救到底,你们身上带着金创药吗?红丝这次受伤以后,还沒吃过药,一直忍着,他这么干挨着,伤口太疼了。”
“噢,我想起來了,律副统领平常都随身带着跌打损伤药,本公主帮你跟他要一颗药丸,你喂给红丝吃。”
律副统领听见了,在一旁侧立着,双眼望天,嘟囔着说:“我不想给他,药丸是我的私人物品,不给。”
沓娜公主秀眉一蹙,不乐地说道:“费什么话呢?你要造反吗?什么私人物品,赶快交出來,全部统统交出來,本公主命令你,不得有误。”
律副统领不敢违抗,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药瓶子,双手献给沓娜公主。
沓娜公主一转手,把小药瓶子递给柳琴弦,催促道:“给你,药,可以内服外敷,很管用的。”
柳琴弦接过药,说道:“可是沒有水。”
“律副统领,快点,把马鞍子上挂着的皮水袋拿过來。”沓娜公主立刻吩咐道。
律副统领一听,那叫一个生气,想要拒绝,干巴巴地说:“公主请三思,咱们只剩下半袋子水,如果给他喝了,咱们怎么办,他不过是一个逃奴,命贱得很,死了也就臭一个坑,拼命救他干嘛?”
“你是怎么回事,平时很听话的,怎么今天这么蛮横无理呢?”沓娜公主疑惑不解。
律副统领心里话说:公主还年幼,情窦未开,不知道我这是羡慕嫉妒恨,公主平时对我言听计从,从來都很乖的,今天遇见一个面容十分俊俏的少年,也不嫌弃他银发如雪、衣衫褴褛、小叫花子一样脏兮兮的,对他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真叫人气不忿。
“卑职不敢,都依公主的吩咐。”律副统领说着,从马鞍子上摘下皮水袋,恭敬地送了过來。
药品齐备,柳琴弦抱着红丝,开始给他悉心地喂药、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