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饭时间已过,阳光很充足,路上行人不多。
刘山夹持着红丝一路急行,路过一间酒楼,觉得腹中饥饿,便拐了个弯,把红丝放在地上,让他倚在自己的肩上,用一只手按着他腰间的穴道,搀扶着走进酒楼。
店小二迎上來,看了看红丝被人连搀带拉地走进來,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这位客官沒事吧。”
“这是我弟,身体不太舒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好,我要一间雅座。”
“好的,客官请随我來,楼上请。”店小二热情招呼着,把刘山二人引到了一个雅间。
刘山随便点菜道:“一只鸡、二斤牛肉,四盘小菜,一大坛子烈酒。”
店小二答应,忙着预备去了。
刘山把红丝放在椅子上,松开按着他穴道的手,叫了一声:“红丝,睁开眼睛。”
红丝缓缓地张开眼睛,头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想把我怎么样。”
“红丝,瞧你说的,你是我的十三师弟,我是你的大师兄,还能把你怎么样,我知道你已经好几天沒正经吃过东西了,我叫了酒菜,你先好好地吃一顿,有话等吃完饭再说。”
刘山的话里有话,他是别有居心的,红丝一听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喘息着说道:
“你有话还是先说出來吧……如果你想杀死我,也就不必再浪费一顿饭了,直接动手吧……饱死鬼和饿死鬼,对于我沒什么区别的。”
“好吧,既然你疑心这么重,就等我先吃完饭,饿着肚子沒兴趣陪你玩。”
二人说着话,店小二已经把酒菜预备齐全。
刘山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看着红丝衰弱地靠在椅子上,心里纳闷:见鬼了,我昨晚发了一枚木梳齿暗器,力道不大,就算是射中了红丝的后背,也不至于这副怂样子吧。
红丝靠着椅子坐着,心想:
昨晚吃的这瓶药,药性力量好大,自己完全受控于药力作用,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等一会,刘山吃完饭,不知道他要怎么对付自己呢?沒办法,无论怎样,只好捱着,至少要等到药力过去,自己有了足够的力气。
刘山吃饭很快,撕了一条鸡腿,夹了几筷子牛肉,小菜一口沒吃,爷沒有喝酒,他撂下筷子,走过來,揪起红丝的头发,让他扬起脸來,问道:
“嗯,不错嘛,刘爷并沒有点你的哑穴,刚才怎么沒有乘机喊人來救你。”
“你在挖苦我吗?……我就算喊人,进來的人都是普通人,你武功那么高,他们就算是见义勇为,也不是你的对手,何况……”
“何况什么。”刘山贴近红丝,仔细观看他的脸,感觉真的是和那张画像上的大皇子殿下一模一样。
“何况……我本來就沒打算喊人救我……救不救都无所谓了,我这样活下去,也沒有什么意义。”
“算你识相,刘爷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題,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如果敢说谎话,小心你的小命。”
刘山说着,一只手卡在红丝的脖子上,并沒有用力。
“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題……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是么,刘爷省下來力气干嘛用。”刘山手上开始加力,红丝顿时感到喘不上來气了。
刘山收回了手上的力道,他也怕红丝这么的衰弱,万一他一口气上來,自己心里存疑着的一个大疑团就无法解开了。
刘山的目光转向了餐桌上的那坛子烈酒,以前常听人说:“酒后吐真言。”既然红丝现在抵死也不肯说,那么不如灌醉他,等他大醉之后在进行逼问,他自然就会吐露真实情况了。
想到此,刘山走到桌旁,斟了三杯酒,端起其中的一杯,走到红丝跟前,笑道:
“红丝,咱们是兄弟俩还沒喝过酒,你先干为敬,也算是对大师兄我有个礼貌。”
“不……我不喝。”
“你不喝也由不得你了,一点礼貌都沒有,大师兄可要生气了。”
刘山伸手掐开红丝的嘴巴,举杯就往嘴里灌,一个热辣辣的烈酒气味直冲红丝的嗓子眼,沿着喉咙,流到了胃里,火烧火燎的往上窜酒气。
红丝猛烈地咳了起來,这是什么酒啊!酒劲太猛烈了。
刘山大笑起來,说道:“你喝不习惯吗?这个是烧刀子,今天让你喝个够,直到喝醉为止。”转身又去端第二杯酒。
红丝拼命挣扎着,从椅子上翻滚到了地上,竭力向窗户爬去,他想跳楼自尽,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
刘山去桌边端起第二杯酒,回头一看,红丝又在做垂死挣扎,妄图跳窗逃走。
“嗯哼,在刘爷的眼皮子底下,红丝你跑得了吗?”
刘山铁青着脸,抬起腿來,一脚踢在红丝受过伤的肩膀上,红丝疼得翻滚了一下身子,刘山就势骑到了他的身上,又是一记重拳,连续准确地打在红丝的伤肩上。
红丝痛得钻心,果真一口气提上不來,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刘山用手指撬开红丝的嘴,把第二杯酒灌了进去,红丝既不咳、也不喘,毫无声息。
死了吗?刘山也有点心惊,低下头去仔细观察。
红丝的神态是那样的平静安详,他不再感觉到痛,也不再为自己伤心,让一切都过去吧。
刘山伸手想去掐红丝的人中,急救一下,却听见身后一个轻脆的声音书骂道:
“恶贼,杀人犯。”
半空中,一个大酒坛子凌空飞落,砸在刘山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