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的很近,卡内基能看清孔兹,他冷冷问道:“你是军人?”
“哈,我说我是海盗,卡内基先生能信么?”孔兹面孔严肃了起来,不过说的话,轻佻俨然。
“不信!”
“那好,你就带着疑问去问上帝吧,呵,看看他老人家愿不愿意告诉你!”
孔兹的话语赖之极,同时还有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赖之举,只见孔兹从皮带间掏出手枪,遥指卡内基。
两船相隔了三十多米,以手枪的精准度,要谈一枪『射』杀还是挺有难度的。但这表明了孔兹的一个态度:那就是,卡内基,我今天来就是取你『性』命的!答疑解『惑』,不属于我的业务范畴!
“你要杀我,不意外!”
卡内基夷然不惧,身子如钉桩,岿然不动,声音如烈风,鼓『荡』劲舞:“但是,能不能放过我的船员?我倒了,他们也成不了气候,澳大利亚的矿石和铁路,都会归属你的雇主。”
“还要试探我?不不不,什么澳大利亚的矿石、铁路,我听不懂,也与我关!”[
孔兹的手枪向上抬了抬:“我们嘛,只是一群饿极了的海盗,而卡内基先生你,只是一头撞上来的倒霉绵羊。”
“还是海盗么?”
卡内基扫了眼周围十数门黑洞洞的大炮口,忽尔笑了:“既然是海盗,非是求财!这样吧,你过来谈谈,说不定我给的条件能令你心动呢?”
两人之前的对话,并非废话,至少卡内基看出来了,这群‘海盗’。并没有一下子就杀死自己的意图。
谈来谈去,对方始终不肯承认‘明摆的’军方身份,那么,其目的便一目了然了:他们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以海盗的假身份!
“过去谈?我怕卡内基先生会狗急跳墙,拿我当人质呢!”孔兹撇嘴一笑,向内招手:“还是你过来吧。海上的风,吹得我很不舒服呢。”
“过去也行,我想带几个弟兄。”
“噢,不信任我吗?那不如这样,我们一人退一步,来人,放出一艘小艇,我们就在两船中间谈!”
小艇不大,装不了多少人。孔兹带了三个人,卡内基只带了一个,双方在登船前,都丢弃了武器,示意友好,算得上是赤手空拳上阵。
小艇中央有张桌子,孔兹一来就坐到一边,然后招呼着卡内基坐另一边。乍一看,颇有谈判的架子。
“卡内基先生。这三个,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可以敞开来说了。”一进入小艇,孔兹身上凌人的煞气就消失了,换了一副绝不算正常的笑容。挂在脸上。
能正常吗?
卡内基现在是砧板鱼肉,孔兹则是代表正义的美国上尉,有必要跟一个阶下囚虏客气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呼,封闭『性』不错。的确可以敞开来说!”[
卡内基在摇晃的船凳上坐下,盯着孔兹看了一小会,叹道:“我若没料错,你是美国海军的军官吧?”
“钢铁大王,目光如炬,佩服佩服。”孔兹呵呵一笑,算默认了。
“怎么称呼?”
“罗伯特孔兹,联邦海军上尉,现任亚特兰大号舰长。”
“……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卡内基低哑着嗓音问,但口吻中的丧气劲,谁都嗅的出!三艘巡洋舰,从东海岸悄然息地跑到太平洋,这得多艰难啊?正所谓付出的多,所以,对方所求的必然巨大!
“卡内基先生何必说笑?”
孔兹觉得很爽,以他的年龄,能居高临下地跟一代钢铁大王这般说话,真是难得的体验:“你心里明白的很,这一次,你是死定了!这是谈判的前提,没得商量。”
“你,放肆!”卡内基带来的人,义愤填膺,瞪圆了眼珠怒叱。
“这是大实话,实话总是伤人的!嗯,你还想动拳头?好,我保证你一拳砸下,咏叹号上就会多一枚炮!”孔兹笑『吟』『吟』地回答,声音却寒冷如冰。
“蛮记,退下!你想害了大家吗?”卡内基一拍桌子,那名叫蛮记的随从,憋着气、攥着拳头,斗牛般不忿地退了回去。
“孔兹上尉,我死没关系,但我希望你放了船上其他的人,他们是辜的,你也不希望造太多的杀孽吧?”卡内基平淡地说,仿佛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别说造杀孽这种惹人笑的话了,我们海军,最不怕杀人了,我们与天斗、与海斗、与人斗,杀个九万九,成就人上人!呵呵,卡内基先生,还是直接说条件吧,我满意了,放些人走,不是难事。”孔兹轻蔑一笑,『摸』着下巴,显得胸有成竹。
孔兹的意图很明显了,他之所以不立即轰杀咏叹号,就是为了要在卡内基这个难得一见的‘大肉票’身上榨取最大的价值!
孔兹也是人,有**,他也想要往上爬,要爬就需要巴结上司、收买下属,而这一切的基础,归结到一个字就是:钱。
这次奉命来干掉卡内基就是绝好机会,卡内基身家多么丰厚,世人皆知,孔兹在掌握了大局后,不介意与必死的卡内基做个伤大雅的交易:卡内基给钱,他放水放走一批人。
“条件……还是孔兹上尉开吧!”卡内基轻笑着,眼中惧,反而流『露』出几分讥嘲。
你能杀我,但最终还是要屈服在金钱下,穷鬼!
“哼,好,我来开,我,我,我要你的钢铁集团,你肯给吗?”卡内基的讥嘲像炭火,似乎灼伤了孔兹,这位上尉勃然而怒了,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