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查一个人。”秦洛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红衭冷笑着说道。
秦洛笑笑,说道:“所以我说我们是谈一笔生意而不是我让你去做一件事情。这是我的要求,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生意不就是讨价还价中谈出来的吗?”
红衭想了想,说道:“我要你在苗疆偏僻地区建立一千个医疗点和一百个医学培育学校——”
秦洛一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知道,草蛊婆之所以在苗疆有着特殊地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不仅仅‘肩负’着人类与神灵之间的联系工作,而且他们还能够解除病人的痛苦和疾病——
有些草蛊婆还懂一些治病救人的土方子,有些草蛊婆根本就一点儿医学常识都没有。胡乱的配上点儿草药念上几句咒语就把你打发了,这也是那个地方的病人生存率极低的原因——
而草蛊婆也正是借助族人的愚昧无知来得到信仰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如果自己派人去哪边建立医疗点和医疗学校,这不是和草蛊婆抢生意吗?
做为众草蛊婆的王者,红衭的这个要求不是自煽耳光自掘坟墓?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红衭反问道。
“你——你这么做了,恐怕所有的草蛊婆都会恨你入骨。”秦洛说道。
“那又怎么样?”红衭说道。“她们救不了人,难道还不许别人去救?”
其实红衭明白秦洛的意思,也知道做这件事情自己所要面临的压力。
以前并没有这样的体会,自从走进大城市后她越来越感觉到苗疆的落后和愚昧。
她知道无知和愚昧是维持她们这个职业权威的必要基础,但是,把自己的一点儿私利建立在无数人的病无所医的基础上,这是不正确的。
她这种行为是‘离经判道’的,还背叛了伟大的‘蛊神’,可是,她会为她的族人同胞带去知识和体系医疗的种子——它们会生根、发芽、长出芬芳的鲜花和果实。
她知道自己人言轻微,想要独立完成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把目标瞄准了秦洛这个人脉极广好像又不怎么缺钱的家伙——
之前她想用蛊毒胁迫他去做这件事情,但是没想到的是自己让他中了蛊,她也让自己中了毒。
这次他有求于自己,自然要狮子大开口敲诈他一回了。
“两百个医疗点。五十所医疗培训学校。”秦洛开出自己的条件。
“八百个医疗点。八十所医疗培训学校。”
“太多了。我负担不了。”秦洛说道。“四百个医疗点。五十所医疗培训学校。”
“五百个医疗点。一个都不能少了。”红衭斩荆截铁的说道。
“成交。”秦洛爽快的答应了。“五百个医疗点。五十所用来培训本地居民医学知识的培训学校。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保证这些人的安全和本地居民的积极配合——”
秦洛担心自己派去的人被草蛊婆们全给害了,那样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放心。我会做通她们的工作。”红衭说道。“不愿意配合的——”
红衭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秦洛已经明白了。
这个女人愿意为她的同胞做些实事,却也不介意继续杀人——这个女人是个矛盾体。当然,又有哪个人不是矛盾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秦洛笑着说道。红衭所求的,正是自己所想要做的。自己把这个事情向蔡公民一说,他一定相当的喜欢。国家一直想要改善苗疆区域的教育和医疗落后问题,可是本地居民相当的抵制,一直没办法找到突破口。
现在有蛊王这么一个特殊人物在,或许这件事情就这么做成了。
当然,这是政治。红衭不懂。
“你要查的人是不是蓝天护?”红衭问道。
“你怎么知道?”秦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红衭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说道:“我当然要监视着你的举动。不然的话,你派人杀我怎么办?”
“———”秦洛苦笑。这个女人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白痴嘛。
“不错。就是他。”秦洛说道。“帮我盯死他。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要记下来。如果有什么可疑情况要立即向我汇报。”
“怎么汇报?”
“打电话。”
“我不会用手机——”
竹林。木屋。
白残谱带着几个心腹下属快步走来,在木屋门口的时候,他的那些下属立即四散分开隐蔽了起来,而他独自走到了木屋门口。
敲了敲门,待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后他这才推开进去。
虽然他手里有这个疯婆子一家老小的性命,可是,他仍然对她有一些顾忌——天知道她会不会突然间想不开了破罐子破摔的对自己使蛊。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把她逼上绝境,而且每次打完耳光后都会丢一颗糖豆的原因。
女人披头散发的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放着一个怪异的骨头盒子以及几枚上面刻有古怪图符的铜钱。
白残谱进去的时候,她正在一枚枚的数铜钱,听到门板嘎吱的响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白残谱停在门口,笑着说道:“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情。”
“最后一件事情?”女人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昏黄布满血丝的眸子里面有一丝喜意和——怀疑。
“不错。”白残谱是个善长捕捉别人情绪的高手。他看到了女人眼里的不信任,说道:“只要帮我做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