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手机响了。王梓明心想不会是张晓卉吧,拿起来看了,果然是她。才知道自己其实还是很想接到她的电话的。王梓明觉得现在自己非常需要有人来安慰,不管是谁。银河公司中了荷园新村项目的标,一直是王梓明的心结,只要想起张晓卉,心情就会变得很纠结。他甚至开始后悔和张晓卉签的那个什么聘用合同了,现在想来,张晓卉最真实的目的,恐怕只是要利用他罢了。本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张晓卉的忙,也无可厚非,关键是在这个荷园新村项目的招投标中,自己等于是在和图画对着干。生活中的许多事,往往是两难的选择,得到的同时,就意味着失去。王梓明实在不愿意看到图画和张晓卉之间的斗争,在这场明争暗斗中,自己就像风箱里的老鼠,处于两不讨好的尴尬地位。
王梓明看着屏幕上的张晓卉三个字,任手机在手里倔强地响着铃,没去接听。他想让自己平静一下,好好调整一下情绪和心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他认为,就目前自己的心态,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问题并不简单,很复杂,属于疑难杂症型的,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整过来的。
张晓卉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最后一次,王梓明实在坚持不住了,摁了接听键放在耳朵上,少气无力地喂了一声,却发现电话早就挂断了。他把手机抓在手里,心想如果张晓卉再打来的话,就毫不犹豫地接了算了,但等了半天,手机毫无反应。正要失望地放下,叮咚来了个信息:我在你家楼下。
王梓明拉开客厅的窗户一看,院子里果然停着张晓卉那辆庞大的黑色悍马,一只大蛤蟆似的在院子里趴着,把其它车都比成了玩具。王梓明不太习惯看张晓卉驾驶那辆悍马,他觉得这车太霸道,太具有侵略性,一个娇小的女人坐在驾驶室里摆弄着这个庞然大物,很容易让看到的人产生不自信,特别是男人。再说这个车太张扬,整个万川市也就那么4、5辆,走到哪里都会成为路人关注的对象。王梓明在说到这个问题时,张晓卉说,其实我也不喜欢这辆车,个头太大不方便,一启动就像拧开了水笼头似的,油针一个劲往下掉。再说开着这车不管到哪里,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别人自己的行踪。王梓明说那你干嘛还开它?张晓卉说知道吗,它是我的行头,也是银河公司的行头,我只能开比它更好的车,而不能降低标准。否则银行哪会贷款给我呢?王梓明听得似懂非懂。不过王梓明不得不承认,张晓卉在开着她的悍马的时候,看上去非常性感。他认为,性感的女人表现性感的最佳途径,就是开车,开好车,开豪车。王梓明几乎没有坐过张晓卉的这辆车,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和这辆车有什么关联。张晓卉也知道他这个心理,也不勉强他,从来没有开车去单位接他。今天,张晓卉竟然把车停到了王梓明家的楼下,让王梓明很紧张,生怕被邻居们看到。他的邻居同时也是班上的同事。因此他麻利地穿上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蹿下楼,拉开车门就爬了上去。
张晓卉摘掉墨镜,扭头盯着王梓明说,哼哼,敢不接我电话,想造反呢?王梓明看她撅着红嘟嘟的嘴巴,白皙的脸上是佯怒的表情,心马上就软了一下,但还是勉强拿着架子,说张总,工作时间我是你的助理,可以接你的电话,休息时间,接不接电话可是我的自由了。
张晓卉知道王梓明心里有疙瘩,也理解他的心情,对他说的话并不在意,只是笑着说,看来你是想做一匹野马了。
要命。王梓明在心里说。他不得不佩服张晓卉在对付自己方面,还真能点住自己的穴,知道自己的命门在哪里。她这绝妙的“野马”一次,等于一锤敲在自己麻骨上,他身体的某个部位马上就有了反应,眼前立刻就浮现出了和张晓卉厮杀那刀光剑影的激烈场面,刚才还很郁闷的情绪早就被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扫荡一空了。张晓卉说完,笑嘻嘻地观察着王梓明的表情变化,眉梢还故意一挑一挑的。王梓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捏着她的脸蛋说晓卉呀,我对你真是又爱又恨呢!
张晓卉摩挲着王梓明的手背,说这就对了,爱到深处就是恨,爱恨交织,愈爱愈恨,愈恨愈爱。王梓明说那最后呢?张晓卉想了想,说最后吗,归于平淡。
王梓明觉得张晓卉的话说得有点悲观,没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故意岔开话题说晓卉,你怎么知道我在家啊?张晓卉神秘地笑,说嘿嘿,我能掐会算。我还知道你今天去了郊外呢,去干嘛了?
王梓明说去垃圾填埋场了。咦,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张晓卉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启动了车子,说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咱们找地方去喝一杯!
张晓卉把王梓明又带到了和平国际最高层的旋转餐厅。喝着浓香的德国黑啤,王梓明盯着打扮地既雅致又性感的张晓卉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张晓卉这个女人很知道自己的身体哪里最能吸引人,也很善于展示自己。她穿着白色的小上衣,里面是白色的吊带,那吊带低低的,刚好露出两个半球的边缘。她修长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