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颜怡慈爱的拍着她的手背,解释也是宽慰:“刘悦呀,我们这是回家。”
回家?刘悦已经猜到了周泽扬打的什么算盘。很想骂他一顿,又敬畏于他老爹,只好在心里咒骂着,下葬还差不多,这么个山青水秀的风水宝地很适合把他埋下去,让他净化净化,下辈子少点儿坏心眼。
周泽扬似乎能看到她的心,故意的黏了过来搂住她的腰,表示出无比的爱的歉意:“老婆,对不起,这些年委屈你了。我保证,我会用我今后的所有时间来补偿你的。”
“嗯,这才是周家的子孙,敢说敢做敢担当。”周澈很是赞赏他的此话,又对刘悦说:“你放心吧,浑小子以后要是再让你母子受到委屈,我会扒了他的皮。”
“你最好现在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斩了他的骨头、剁了他的肉。”
低声的咕哝,只有离她最近的周泽扬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对骂着,脸上却是柔情的微笑,老两口只当是她在他俩面前有点儿不好意思,很有默契的闭眼靠在椅背上假寐。就是严肃的周澈,嘴角也有隐约的笑意。
周泽扬很满意自己这一步计划实施对了。也从心底浮出笑容,不觉得将放在刘悦腰间的手用上了劲,把她搂得更紧。
直到感觉到手臂疼痛,才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的眼神落在他疼痛处,那里,果然有她的手。
“如果,这样能让你原谅我,你就再用点儿力吧!”
一个大男人,把话说得哀哀怨怨的,两老已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刘悦感觉到杜颜怡眼里的心疼,而周澈,虽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她也知道,同样会有着心疼。他可是她崇拜的神啊,怎么能让神心疼呢?
怯怯的收回手,讨好的对二老笑笑,规规矩矩的把手平放到自己腿上。心里强憋着怒气,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车停下,又是周泽扬柔情的表现。刘悦不领情,瞪了他一眼自己下车。
眼光触及的范围,给人清新舒适开阔,但她却又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是什么呢?
再次环顾四周,白『色』的栅栏围了一大圈,圈里除了这栋房子,只是比外面多了几盏灯、几棵树、一些花,没有高墙、有没遥控大门、没有看门狗、没有监控镜头、没有游泳池……
她明白不对劲的是什么了,就是眼前这一切与电视里看到的富人住的豪华别墅有太大的差别。
身为本市建筑业首屈一指的齐恒建设董事长周澈给自己建设的住处不是应该是富丽的宫殿或奢华的城堡吗?为什么只是如此简单的小宅小院?
难道,这又是周泽扬找来骗人的道具,这两位老人也只是演员?
那就看你们怎么演下去。
刘悦嘴角扬起轻蔑的浅笑,跟随他们身后进到了屋里。
旋即,刚才的想法消失贻尽。
这屋子里中式古典风格的家具严谨大气,让富贵之气含而不『露』,不给人造成压抑,也让人不敢放肆,无不与周澈的气场相呼应。装饰摆设是精致与温馨,彰显出杜颜怡的慈爱、贤慧与宽容。
不同的风格竟然融洽的结合在一起相辅相补,营造出让人依恋的家的味道。
突然间,刘悦的鼻子酸酸的,眼泪欲流未流。
多少年前,她的家也有过这样的味道,又是多少年前,精致与温馨被另外的东西替换。很快,一切都变了,很快,一切都消失了。她早已刻意忘记了家的模样,只是心底埋藏的某种感觉,偶尔会如此时一样被触动,牵出她妈妈临终前的话“老公是别人的,孩子才是自己的。所有一切,能掌握的,尽量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年,她七岁,理解不了那话是什么意思。数年后,在她妈妈的遗物中看到一本手记,她终于明白了一切。牢记下那几句话,将其他记忆随火烧成灰烬。
现在,灰烬似乎在飘回来,要为她展现什么。
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想看到。
“刘悦,你怎么哭了?”和蔼的言语在耳边响起,柔软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那又是一种久违得她以为不再需要的慈母的味道。原来,一直都在期待,一直都在依恋,只是长久以来被自己强行压制。此刻,她好想放任自己扑进她怀里哭一场,喊上一声妈妈。
但是,她不是她的妈妈。就算喊出,那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轻轻拿下杜颜怡疼爱的手,自己抬手用手背抹掉泪水,勉强的笑笑,不真心的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去。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就连周泽扬都作好了应对她痛斥说教的准备。为何,她带着伤痛的周静,连一句告辞的话都没有说?难道她不知道,用脚走出这片草场对她来说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吗?
可她的的确确走了出去。
三人将眼光从闭合的门上移了回来,面面相觊,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是杜颜怡先想到了理由,轻责着周泽扬:“儿子,一个女人从怀孕到生孩子,再抚养孩子,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你丢下他们这么多年,换谁都不能原谅你。她能让你见儿子,已经难能可贵了。这个儿媳『妇』,我们都很满意。你需要做更多的事去求得她的原谅。”
周泽扬觉得自己太无辜了。当挂名爸爸,是帮她给她儿子一份父爱;想把他们拐进家来,是为了尽孝道,让父母高兴,虽然他还有其他目的,但他认为,那并不是坏事,对她的利用,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