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原是济南府治所,但这唐壁,为济南节度使,扎营之处,却并不在历城之中。
罗成二人,纵马而行,不过半日时间,二人便是到了唐壁驻军所在。
罗成看着那一座森严的营寨,不禁微笑对秦琼说道:“表哥,我们到了!”
秦琼点点头,应道:“走吧,我先去递上荐书,唐节度使并非常人,我们想要直接进去,恐怕有些麻烦。”
罗成亦是了然,就像是他爹罗艺,一般人他根本就懒得理会。若是没有身份地位,又不知名号详细的人,除非是闲得脑阔疼,才会去没事找事。
秦琼在营前,将拜贴和罗艺写的荐书,一并交给看护营门的士卒,请其通报节度使唐壁。
那士卒也是个有眼光的人,他看秦琼二人模样,便觉得十分不凡。也不敢耽搁,急忙将拜贴和荐书送入唐壁营帐之中去了。
此刻,中军大帐之中。
一名男子盘坐,留着两撇长髯,身形不瘦不胖,恰到好处,颇为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
而在男子手中,则是拿着一张自大兴传来的信报。男子看着其上消息,不禁叹了口气,想不到这短短时间,京中竟是发生如此之多事情。
一切翻天地覆,如今连这天下都换了主人。至尊异位,对其有利有弊。但如此形势,总是令人不可避免的担忧。
将信报放在桌上,在帐外,有士卒说道:“启禀大人,营外有人送来拜贴,据说还有北平王的荐书。”
听见士卒前半句,男子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听见后半句,男子登时一愣,连忙说道:“将那拜贴及荐书一并取来!”
此人正是济南府大邢台节度使唐壁。
将秦琼的拜贴和罗艺的荐书查看了一番,唐壁对秦琼生起几分兴趣,便是叫道:“来人,将那秦琼带进来。”
士卒领命,便是传唤秦琼去了。
在营门前,传令士卒看着秦琼二人,说道:“节度使令秦琼入帐拜见,闲杂人等就先待在此处等候吧!”
罗成一呆,有些无语,貌似这人说的闲杂人等,就是他吧!
不过也不碍事,罗成便是对秦琼说道:“既然如此,那表哥你先进去吧!也好见识这唐大人是何等人物,如此大的排场。”
秦琼不禁苦笑,说道:“表弟,你先在此等一会儿吧!待我进去秉明情况再说!”
那士卒领着秦琼进了营门,往大帐而去。罗成在外面看着,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是冷笑道:现在这么嚣张,等下看你什么模样……
很快,秦琼便是进了大帐之中,看见帐中男子,便知是唐壁,当下行礼说道:“秦琼见过唐大人!”
唐壁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本官原是北平王麾下部将,你既能得北平王荐书,你我便算是出自一门。”
唐壁打量着秦琼,身高八尺,身材凛凛,相貌堂堂,身后还别着两根金装锏,看起来颇为不凡,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唐壁笑道:“据本官所知,北平王严于自律,鲜少给他人荐书,你既能得北平王赏识,定是有些本事的。”
秦琼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回答道:“启禀大人,北平王乃是小人叔父。”
唐壁一呆,空气瞬间凝固,场面也是一度有些尴尬。
秦琼看见唐壁模样,想了想,又说道:“而且小的表弟,北平王世子罗成,如今正在军营外等候。”
唐壁:“……”
唐壁扶额,苦笑道:“竟有此事,你为何不早说?”
秦琼郑重拱手道:“非是小人不说,只是方才并无人询问,而且小的表弟也不愿大张旗鼓,炫耀身份。此番也是听闻大人是北平王故旧,特来拜会。”
果然,秦琼不愧是老江湖。方才诸多说辞,便是为了此刻铺垫。此刻一番话语,行云流水,一下便是将罗成形象烘托得十分伟岸。
唐壁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虽说罗成不愿宣扬身份,但他可不能怠慢了罗成啊!
不管怎么说,罗成是罗艺之子,而他以前乃是罗艺的部下。就算不说此前罗艺对他的恩情,便是此事传扬出去,也影响他的名声啊!
到时候别人都说,他唐壁成了势就翻脸不认人。北平王世子都主动前来拜访,他连接待都没有?
到时候他找谁说理去?
唐壁便是起身,说道:“也罢,既是世子来访,不可怠慢,本官自去迎接。”
秦琼一旁说道:“秦琼同大人一起去!”
唐壁点点头,并不答话,他脚步甚急,往营门而去。
而守在帐外,方才传令的士卒此刻却是懵了。方才他们说什么来着?外面那个少年,竟是北平王世子?
他倒是不认识北平王罗艺,但他知道王字代表什么。他可不是傻子,人家一个王爷的世子,如果要搞他,随随便便伸一只手指就能把他碾得稀碎。
想到此处,这士兵顿时背后直冒冷汗。此刻他内心忐忑无比,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慌得一批!
且说这唐壁直接往营门而来,周遭的士卒看见,皆是好奇,外面究竟是来了什么大人物,竟要唐壁亲自出去迎接?
营门之外,罗成并不认识唐壁,但从众人走位站姿来看,罗成很快便是确定了来人身份。
他对唐壁拱了拱手,笑道:“罗成,见过世叔!”
唐壁虽然是罗艺部下,但年龄并不比罗艺小几岁,而且如今同样身居高位,用这世叔来称呼,再合适不过了。
果然,唐壁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对着罗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