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红沙街啊,先走一步,我们需要准备一下,梁三,你大约一炷香时间后就去引他们出来。”
“好。”梁三心下一横,果断说道,只要能出这口恶气,怎么都行!
柳茂随着应天运先是拐到打铁的的老何那里借了两根废铁棍,沉甸甸的。
“你要用这个打架啊?”
“打什么架,吓唬人的!这东西怎么也有三四十斤,我抡起来都费劲,还能做兵器么?待会儿你只要将这个搁在手里,不要说话,不要动声色,看着就行。”
“那他们打我们怎么办?”
“你啰嗦什么,我说了他们不敢打,而且还要遭殃。”
红沙街,两边都是染料作坊,一般都是下午开工,这时人非常少。柳茂道:“你说这里都没人,被打一顿谁都不知道,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我听梁三说过,那杨盛把人腿都打断过。”
“你脑子里都想着怎么被打?这回咱就不能治治他了?”
“可我觉得你打不过他啊,而且咱们人也少。”
“人少未必打不过,柳茂,我看还有些空闲,你去前面买点燕尾糕来吃,免得让你给我说烦了。”说罢,他掏出钱来,还真个大方。
过了一会儿,柳茂回来,看应天运还待在原地,微笑看着自己,于是问道:“你不担心啊?”
“我怕的话早就跑了。”他哈哈一笑,用手抓了吃了两片。
此时,那罗海罗捕头和两名捕役正藏在离两人不远的木架板后面。原来他昨日就与罗海商议此事,一听是对付杨二癞子,罗海就起了兴头,他也早听王捕头说过这人,只是没什么明显的触犯朝廷法规的形迹,也没多少证据,而且有一次杨二癞子与罗海打哈哈,态度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没有犯事,就办不了他,如今有这个机会,罗海岂能放过他?
应天运正与柳茂又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忽然有人大喝:“别跑,臭小子,找死!”
梁三飞奔着朝这边来,后面跟着十几个手里裹着家伙的人,带头的正是癞子杨盛。
也许是心里害怕极了,梁三一看到两人,就加紧了脚步,躲在了应天运身后。
应天运将铁棍往身前杵着,大喝道:“站住!你们要干什么?”柳茂心里恐慌,但还是也将铁棍攥在手里,露在众人面前。
杨盛等人见这个阵势,不知来历,连忙停下,道:“你是什么人?”
“哼,这是我兄弟,你们追他是要打他吗?”
“不错。”杨二癞子直接道,他没理由被这两个家伙,两根铁疙瘩吓住:“你是要替他出头咯?”
旁边的伍家护卫冷冷笑道:“又是装大头么?小鳖孙,当真没听过杨大哥的威名?”
“我呸!”应天运道:“骂名臭名才对,杨二癞子,我可认识你。”
“哼?”杨盛听他如此称呼自己,不由得火冒三丈,却道:“阁下何必管那么多?他只不过是个油铺的小伙计,值得和我们过不去吗?”他的那些手下一听有些愣了,要是有人敢直接叫他杨二癞子,杨盛绝对会翻脸,那人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毒打。不过经历了那日被马夫人一个女人打的七荤八素的事情,杨盛就知道人不可貌相,他学过几年武功,但没多上心,一般普通人倒是能对付几个,如果碰到名家高手,那只有挨打的份了。他印象中没有应天运这号人,此时看他面对自己这么多人一点不慌,怕是什么武林门派的人,被打一顿事小,有时候还会惹上大麻烦。
“我说过了,今日你不能打他,还得给他道歉。”
“什么?”那手下一人忍不住叫道:“你狂什么狂?”他从衣服中抽出一把匕首,道:“我倒要看看你个狗杂种有什么能耐!”
应天运哼道:“别急,我问你,你们昨日是不是打了他一顿,还打得不轻,无缘无故的。”
一人道:“怎么无缘无故的,他背后嚼舌根子。刚才还当众辱骂杨大哥。”
“哦?那刚才你们骂我,我是不是可以打你们?”
“你试试!”他们高声嚷起来,一身材矮壮的黑脸小子道:“杨大哥,怕什么,这家伙没什么特殊之处,他唬咱们呢!旁边那小子更不用提,我一拳就打死他。”
杨盛道:“你到底放不放人?”
应天运道:“慢,我有些事要说下,免得以后麻烦,把账一并算了。”
“账,什么账?”杨盛暗道:“莫不是来寻仇的?”
“我问你,一个月前,你是不是把王街的孙老师给打了?”
“哼,是又如何?难道你和他也认识,要给他报仇么。”
“还有在曹家酒楼里白吃白喝,前几天还因为这个把曹家少爷曹卢也给打了,吃霸王餐,还骑到别人头上拉屎拉尿,还有王法吗?你不要急,我还没说完,寒露那日你猥亵戴郎中的千金,被郎中看见,你还说些下流的话,把戴郎中气病在床,半个多月才好,到现在心里还憋着气没有开馆。还有王铁匠的儿子,你撺掇他偷铁出来让你们耍,把铁匠给客人预备下的都拿走了,害得别人赔了不少钱。你说说你,杨二癞子,你做过多少恃强凌弱,伤风败俗的事情,如今咱镇上一提到你,便个个不齿,不过你当是别人怕你?不过是看在伍善人的面子不与你计较,否则就凭着你,早教别人打死了,我听说前几日你不是被马夫人收拾一顿了吗?呵,真是大快人心,你也算是遇到横的了,怎么不见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