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那时还颇为唏嘘后悔。
管沅回握了二姑的手:“那也是看在父兄的面子上,如今定远侯府蒸蒸日上,咱们更得帮衬着才是。二姑日后有空,就去靖安侯府串门,也教我些道理罢。”
她也是惦记着祖父的遗憾,才说了这一番话,好让旁人多少能有所忌惮,让二姑在兴平伯府的日子好过一些。
在场的人听了,嗅觉灵敏的,立刻察觉到了这姑侄两的关系不一般,纷纷不敢再怠慢兴平伯夫人。
之后,消息便传到了兴平伯府,府内的人即刻开始权衡这番变化。
而此时定远侯府的前厅,各方互相见礼。
作为新娘的兄长,管洌负责接待催妆人,盛阳则与未来岳父自去寒暄不提。
“说实话,我还真好奇这个传闻中的定远侯府三姑娘,”颍国公世子颇感兴趣地一边打量管洌,一边和永国公世子柏应嘉低语,“不过看她哥哥这模样,感觉有些悬!”
“悬在哪?”柏应嘉问。
“要是新娘长得像她哥哥,我看天昭就该哭死了!”颍国公世子摇摇头。
管洌长相偏粗犷英武,与管进相似,这种长相放在男子身上是好的,可是对女子无异于噩耗。
实际上管沅的样貌更偏向母亲,带着些江南女子的柔婉。
柏应嘉好笑:“你急什么,日后去串个门就知道了,反正你们家现在和靖安侯府是亲家。”
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
盛阳肯为管沅亲自向他道谢、道歉,那定是十分倾心。
能让盛阳这么重视的小娘子,就算不是绝色天仙,也不会是什么丑八怪。
前厅的中央,管洌有条不紊地与宾客交谈。他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但为人爽快,谈吐得体,倒比那些油腔滑调油嘴滑舌更得人赞赏。
柏应嘉暗暗观察着。
平心而论,定远侯府大房的家教应是不错的,否则管沅也不会三番两次被两个大角色看中。
如今又看管洌为人,不是什么投机取巧的狡诈之人——
当初让妹妹退亲,实在是个错误,时间证明,定远侯府当初绝对是个蛰伏的潜力种子,而管洌也是可以托付终生的郎君。
走到现下这一地步——
柏应嘉唏嘘地摇了摇头。
花厅的偏厅,管沅刚把灵均遣了下去,大舅母进了偏厅。
大舅母笑容止不住似的,又把前厅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拉着管沅的手连声道好:“好,真是好,你表哥成亲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场面!”
“大舅母!”管沅有些感念地唤了大舅母一声。
前世为她送嫁的也是大舅母,而且只有大舅母。
那时候从庐陵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二太夫人掌家的定远侯府待她冷漠如冰,便是嫁妆也要省那几台。若非要嫁的是靖安侯府,只怕连嫁妆都不会给她准备。
“单看这场面和这聘礼,就知道靖安侯府对你多重视,你就放心好了!”大舅母笑言。
管沅闻言有些担心,在大舅母耳边低声问:“嫁妆的事,我母亲一直不让我插手。这下聘礼如此煊赫,嫁妆要是比不上该怎么办?”
“你这傻孩子!”大舅母笑言,“自然是早就商量准备好的,不然请李太太来做什么!你放心,你母亲行事稳妥的很,怎么可能让定远侯府丢面子?”
果不其然,整个催妆礼一步未错,周到体面。
嫁妆抬出去的时候,定远侯府请来的宾客还有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呼吸凝滞。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