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勃然道:“这吴时来,老夫与他素无往来,他为何如此害我?我一片丹心,可对日月,他竟然构陷于我,当真是六月飞雪,老夫定要与他们辨个是非曲直!”
严鸿笑道:“叔父不必着急,有事慢慢说。这弹劾的事,几件是真,几件是假,还请叔父给我交个底,我才好有个章程。若是叔父信不着我,这事便不好办了。”
杨顺咳嗽一声,道:“贤侄说的哪里话。叔父我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你啊。这些事,你让我怎么说啊?这杀良冒功,虚报战功这些事,大可去问路直指。至于说私开边市的事,这个有。但是你要知道,边军苦啊。朝廷开中法,名存实亡,边镇上的物资匮乏,粮草不济,边军要活着,就得和蒙古人做些交易。边军私自下关贸易的,有的是。为着不肯他们私自互市,边军哗变过好几次,有几位总兵,就是被自己的兵给砍死的。叔父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给他们一条活路走,否则这些人铤而走险,到时候更加不可收拾。至于勾结蒙古,老夫决没干过这种事,我好歹也是两榜出身,懂得华夷之别,怎么可能去做那背祖忘宗之事?还望贤侄给我个公道。”
严鸿道:“若是如此,那就好办了。叔父,咱朝廷上下的人,有几个两袖清风?只要没做出对不起天家的事,其他的事,也就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