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说到这里,南洋商人中便有一人嚎啕大哭起来,被灭三国之中,却有一国是此人的故土。
立花道雨交代,拿下三国之后,倭人大肆抢掠,而岛津月久为了长期目标,并没有对三国的君王痛下杀手,反而虚情假意要结为兄弟之邦,三国君主万般无奈之下,俱称岛津月久为大哥,甚至在岛津月久的逼迫下,派出了几艘残余的船只前去协助攻打南洋其他国家,而名义上率领这些南洋残兵的首领,却都是岛津月久亲自要求的各国王子,实际上就是将这些王子抓在手中,变成了人质。
当那丘硫将这番话翻译过来之时,这位南洋商人已经是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却又带着深深的怨怒,而其他南洋商人也都是义愤填膺,每个人的眼眸子都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虽然他们大多数人并非那三国臣民,可是毕竟都是南洋人,唇亡齿寒,听到三国遭受如此厄运,这群南洋商人感同身受,心中的悲怒之情可想而知。
旁边听懂的镇抚军兵士也都是显出愤怒之色,杜冰月更是柳眉紧蹙,银牙咬起,她已经拔出纤腰边上的小弯刀,若非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早已是手起刀落,一刀劈了立花道雨。
按照立花道雨所说,这岛津月久还是张了心眼,虽然觉得东方船队短期内不敢再来,但他还是派出了立花道雨率领两艘战船,往东方船队去往南洋的必经海盗游弋打探,只要发现东方船队踪迹,立刻以最快速度折返回去通报,而倭军主力也可做好准备与东方船队一决雌雄。
只是立花道雨虽然接受了命令,却并不以为然,在他心中只觉得东方船队绝不可能这个时候到来,也正因如此,他才有心情饮酒赏能乐,更是稀里糊涂地钻进了韩漠设下的陷阱而不自知,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等到一切说完,立花道雨便要求韩漠将他释放,更是大燕真男人就必须说话算话,而且自夸他立花道雨一辈子都信守承诺等等。
杜冰月对倭人是充满了满腔的仇恨,而立花道雨亦是前两次袭击商船队的元凶之一,她只恨不得尽数杀了,那里还愿意放他们走,看着韩漠,却见韩漠含笑道:“月儿莫急,咱们说话还是要算数的。”
杜冰月神色顿时黯然起来。
韩漠指着那一群倭匪道:“我说过,这家伙只要老实交代,我会放过他,但是这些人我可没说要放过,来,都杀了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杜冰月本就明亮的眼睛一亮,而旁边的镇抚军先前听立花道雨一番交代,一个个也都是义愤填膺,此时韩漠一声令下,也都不犹豫,刀枪齐出,只是片刻间,便将那群鬼哭狼嚎的倭匪们俱都杀死在甲板上,更是将他们的尸首丢进了海里,干脆利落。
立花道雨闭上眼睛,全身颤抖,心中暗叫万幸,幸亏自己尽数交代,否则若是被自己部下抢着交代,死的就是自己了。
也就在这时,关少河已经带着人过来,又将那名倭匪所交代的一一说来,虽然交代内容比不得立花道雨详细,但是两人所说大致相同,岛津月久确实攻下三国,而且以三国王子为人质,如今正率领三十多艘船近三千人手杀向了南洋其他国家。
见两人口径一致,韩漠心中有了数,这才向岛津月久道:“杀你的部下,道理很简单,只是想告诉你,与我中原人为敌,那是最终下场。放你离开,道理也很简单,我们中原人是言而有信之邦,说话从来都是守信用,为人也最是仁义!”
那丘硫听韩漠说真要放立花道雨离开,神情顿时黯然,但又不能不翻译,立花道雨听后,顿时显出狂喜之色,韩漠却又问道:“现在放你离开,你必须立刻离开我的船,再也不要相见,你可愿意?”
立花道雨鸡琢米似地点头,顿时对这位年轻人生出好感来,感觉这年轻人还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好!”韩漠挥手道:“解开他们的绳子,让他们立刻离开!”
兵士们面面相觑,显然是不情愿,但终究还是为立花道雨和他仅存的一名部下结了牛筋绳,韩漠这才抬手向船舷指过去,淡淡道:“立刻走!”
立花道雨急忙小跑,跑出几步,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叽里呱啦几句,那丘硫道:“大人,他们说需要小舟和干粮还有清水,否则他们无法离开!”
“只是说放你们离开,可没说还要给你们提供什么!”韩漠抬起刀,淡淡道:“我说三声,再不离开,杀无赦!”
立花道雨万般无奈,瞥见船舷边有一块木板,立时拿起扔下了船,有一块木板,总不至于立刻沉入海底。
他与部下在镇抚军兵士寒冷的刀锋逼迫下,下了船去,两人抱住了那块木板,四下里茫茫一片大海,一时间不知往何方去。
没有粮食没有清水,肯定撑不了多久。
韩漠此时已经背负双手走到船舷边,杜冰月跟在身边道:“小五哥哥,他们本就是无耻之辈,为何要与他们讲信义?为何不一刀砍了他们。”
韩漠温和一笑,柔声道:“第一,他们不懂信义,咱们懂。第二,一刀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