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胡雪辛终于插言道:“南风小国三郡之地,国弱民穷,若无靠山,布速干怎会亲自出手袭击我大燕公主!”
“布速干亲自出手?”韩玄昌显然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眉头锁起,但是他却也听出胡雪辛话中的意思,问道:“胡大人,你所说的靠山,又是指的什么?”
胡雪辛淡淡道:“这还要我说出来吗?风国与我大燕已经多少年相安无事,布速甘为何要对秀公主下杀手?”他瞥了韩玄昌一眼,缓缓道:“秀公主若真是死了,谁受益最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韩玄昌心中已明白几分,却没有说话。
“秀公主被刺,圣上大半年不曾上朝……!”范云傲缓缓道:“如今韩总督被害,吏部韩信策却在内阁提出由韩沧接任西北大将军之职……我的女婿韩漠被调回京削了兵权,又被调去东海远离京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再多言。”
韩玄昌听话听风,沉声道:“亲家此话何意?我二哥被害,难道另有隐情?”
范云傲皱起眉头,盯着韩玄昌看了半晌,才叹道:“玄昌啊玄昌,我是该说你太过宽厚,还是该说你太过迂腐?韩总督何等人物,在那种时候,竟会被一个贪生怕死的魏国宠臣下毒害死……哈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谬,此事说与三岁孩童,只怕也会不相信吧!”
韩玄昌身体一震。
他一直以来,从未将韩玄龄的死往其他方面想,或许是不敢,或许是不愿,但是范云傲这一句话说来,却如晴天霹雳,将他遮挡着心扉的那层布狠狠地劈开。
“如今玄道公父子手中的兵权,已无人可与抗衡。”范云傲平静道:“只是我却不知,令尊不在东海颐养天年,却突然来到京城做什么?是他老人家自己要来,还是玄道公使了花样?”他眼中陡生寒意:“莫非是因为担心令尊身在东海,在贵族大宗主死后,会掌控东海一方?”
“你不要说了!”韩玄昌厉声道:“你们今夜过来,原来是为了挑拨离间?我韩玄昌岂会上你们的当!”
“上当?”范云傲笑道:“韩玄昌,我和胡大人就在你面前,你只要叫一声,我二人恐怕就出不了这个院子……你若觉得上当,大可现在就将我们抓起来甚至杀死在这里!”
胡雪辛此时也是不怒反笑,指着韩玄昌道:“韩玄昌,我今夜来此,固然是为了我胡家的前程,也是为了我的妹妹,我可不希望看到她陪着你成为韩玄道的刀下亡魂。韩玄道已经疯了,为了权势,无所不用其极。”他脸色一沉,冷笑道:“你要想好好活下去,倒也不难,放弃手中一切权势,成为韩玄道随意摆布的一条走狗……你要做狗,我可不让我的妹妹和你一起成为一条狗!”
“你住口!”韩玄昌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一本书,便往胡雪辛扔过来。
胡雪辛伸手打开,也抓起旁边的一只瓷瓶,毫不犹豫朝着韩玄昌砸过去,口中怒骂道:“当初要是知道你是如此庸碌之辈,我是打死也不回让我妹妹嫁给你。韩玄昌,你是连你的儿子也不如,他早就发现端倪,带着妻儿躲到南洋去,就你还自以为兄弟情深,在这里任人宰割!”
他这瓷瓶子飞出去,范云傲却已经欺身上前,探手抓住了瓷瓶子,随即看着韩玄昌,正色道:“圣上只怕早已经遭遇不测,曹家算是完了。玄昌,你是说我们为了自家的前程也好,是说我们无路可走也好,只要你应允,我范家和胡家联手拥你为帝,而且我二人现在便可向你立誓,只要你愿意称帝,我范胡两家可以交让属地,自今而后,世代忠于你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