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沧正襟而坐,眼角余光瞥向萧同光,眼眸子划过冷笑之色,萧家如今一副江河日落的情景,若不是因为萧灵芷的原因,他才不愿意与萧家的人坐在一起。
韩玄道起身来,从袖中摸出一张红贴,走到萧太师面前,恭敬道:“太师,这是犬子的生辰八字!”
定亲之前换帖,这也是正常的程序。
萧太师接过红贴,打开看了一看,抚须笑道:“好八字,倒真与我家灵芷是天作之合!”随即叹了口气,将红帖轻轻放在身边的茶案上。
韩玄道何等人物,瞬间就感觉事情不对,顿时眯起眼睛来。
“玄道,老夫有一副好字画,可愿一观?”
韩玄道知其意思,是要借步说话,拱手道:“玄道敢不从命!”
萧太师拿过旁边丫鬟手中的拐杖,起身来,道:“怀金,二弟,你们陪韩沧稍作,老夫带玄道去赏看字画!”
也不多说,领着韩玄道拐到侧门。
“太师,可是玄道有疏忽之处?”韩玄道跟在萧太师身边:“玄道若有疏忽之处,太师尽管说来。”
萧太师平静笑道:“玄道,进屋再说!”领着韩玄道进了一间屋子,回手将门关上,神色这才变得肃然起来,凝视韩玄道,问道:“玄道,老夫问你一句话,你可不要瞒老夫!”
韩玄道微皱眉头,立刻道:“太师有话,但讲无妨。玄道若是知晓,绝不想瞒!”
萧太师走到一张椅子边上,盯着韩玄道面孔,正色道:“玄道,老夫且问你,韩漠与我家灵芷,是否有什么瓜葛?”
“小五?”韩玄道皱起眉头,他精明无比,萧太师此言一出,他就知道定有隐事,摇头道:“太师,此话从何说起?小五与萧姑娘……能有何事?”
萧太师叹了一口气,道:“玄道,老夫真心实意将灵芷许配令郎,说句实在话,一来确实是令郎才貌出众,二来却也是想与贵族化干戈为玉帛,日后能够和睦相处。你该明白,你我两族若是争执下去,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而渔翁得利的,只能是皇宫的那一位!”
韩玄道肃然道:“太师以诚心待我,玄道怎敢不以真心相待。太师大量,欲修两家之好,玄道心中感激不尽。”
“但是你那侄子韩漠,似乎是并无与我萧家修好之心啊!”萧太师神情肃然。
韩玄道此时倒是有些糊涂了,皱眉道:“太师何出此言?小五如今远赴边关,莫非他有生出什么事端?”
萧太师一双眼眸子极其犀利看着韩玄道:“玄道,韩漠与灵芷私定终生,你当真不知?”
“私定终生?”韩玄道膛目结舌,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严峻道:“太师,玄道不敬,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萧太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气呼呼地扔在身边的桌子上,“玄道自己看!”
韩玄道缓步上前,取出书信,只见上面字迹娟秀,一眼便能看出是出自女儿家之手。
“不孝灵芷敬上:七年恩情,终生难忘,此生难以为报,若有来生,愿成为爷爷膝下子女,两世恩德,一世尽报。灵芷自宜春一行,与韩家五爷情意已生,韩郎亦誓言决不负灵芷,灵芷亦不敢相负。今追随韩郎而去,但求爷爷怜我两情相悦,成全此事。不孝灵芷拜!”
韩玄道脸色愈加阴沉,猛地厉声喝道:“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