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小丫环,顾钰恒倒出佳禾的首饰匣子,这小姑娘可比她的私房丰厚多了,匣子底还有一张五十两,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许多金叶子银花生。

顾钰恒满意地清点着此次收获,难怪盛世清平也有那么多小偷强盗,这不劳而获的感觉实在太爽。不过终究不是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做人不能太贪心。例行反省了一下,顾钰恒拿出一些碎银子准备去拿给柳姨娘看伤的大夫,有夫人在,她脸上的疤是去除不掉的了,打点一下大夫也让她好受一点儿。

换了一身丫环装扮,走到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差点让顾钰恒生出拿着银子就此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了。

平时出门都会有丫环跟着,规矩束缚着,如今锦画院因柳姨娘陷入混乱,人心浮动,才能趁此机会在外随意逛耍。顾钰恒拿起从街头逛到巷尾,各种小食玩具买了个遍,实在拿不下了,干脆随意送给街上的乞丐儿。

好不容易打听到长期给顾府提供奴仆的牙行,都快黄昏了。自己得在二爷去锦画院看柳姨娘之前赶回去,顾钰恒赶紧雇了个马车把自己送过去。幸好此时牙婆还在,似乎还在挑选给顾府送过去的奴仆们。

顾家对奴仆的要求高,家室必须清白,身形也不能差,稍有残缺的不要,而且还必须是一家都卖身为奴的,牙婆挑选一日才勉强凑齐了大半,而且万一有不合主子眼缘的,还必须有备选。

顾钰恒自称是顾府六小姐的丫环,特地亲自来替六小姐掌眼的。

牙婆是专门给大户人家训练奴仆的,什么腌臜事情没听说过。把顾钰恒当成要安插眼线的人了,当时灿然一笑,“姑娘,这做一行得有一行的规矩,你看,嗯?”

顾钰恒懂眼色的递了一个荷包过去,牙婆颠了颠,满意地把荷包塞到袖子里,张嘴露出满口大黄牙,笑得见牙不见眼,“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也不是不能通融的。小妹儿,你主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包在老婆子身上。”

“第一,我家小姐需要的两个贴身丫环,但是要一家子一家子的买,女儿进府里去,其余人会悄悄找个地方养起来。”

“第二,这人得看上去木讷,但性子得稍微机灵一些的。偷奸耍滑、爱耍小聪明的不要。”

“第三,这人得重情重义,她的家人必须能够牵制住她的。”

说完自己的要求,顾钰恒拿出银票扬了扬,“不知阿婆能不能办得到呢?事成之后,还另有谢仪奉上,不会小于这个数。”顾钰恒张开手指,比了个五的手势。

牙婆抢过银票,仔仔细细地瞧了防伪标志。一把搂过顾钰恒,“放心,必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随我来。”

“你看,这些都是准备送去顾府的。这一家是因为女儿表演了个戏法,被愚昧无知的村人叫做妖精,要烧死。后来一家子逃出来,活不下去自卖其身。”

顾钰恒点点头,示意牙婆接着说,“这一家是……”

牙婆说得口干,看顾钰恒还没定下来,脸色有些不好,“不知姑娘要什么样的人才,这里没有的,还有外头没选进来的。”

顾钰恒看了看天色,耽搁不得了,勉强选了牙婆介绍的第一家,和抱成一堆坐在墙角的一对姐弟。当场买了下来,拿了卖身契,让牙婆到时送人去顾府时,把她选中的人打扮邋遢一点,让四房的人选不上。

匆匆雇佣了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赶回顾府。拿了半吊钱给角门处的婆子,让她当作没见过自己。紧赶慢赶,回了房间换下衣服去柳姨娘房里哭娘,二爷和七少爷都在房里。顾钰恒出门之前掐青了自己大腿,此时哭得正起劲。

此时王朝尚武崇文,文武官员都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但遇外族入侵,更是全民皆武。

顾二爷四十岁上下,面色古铜,不苟言笑,眉头皱出深深的“川”字,身材魁梧,一口气能吃五碗饭。现在正阴沉沉地坐在外间椅子上,顾华书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中叫嚷着要打杀了夫人房里的桂嬷嬷,给她娘报毁容之仇。

此事夫人师出有名,况且桂嬷嬷也挨了处罚,就算是他也无话可说。“够了,你姨娘她犯了错,受此惩罚也是她该得的。你回去书房认真温习功课。”

训斥完顾华书,顾启修又看向顾钰恒,对于这个女儿他向来是不喜欢的,傻里傻气、粗心大意,又太过率直,在这样的人家里,只有当做垫脚石的命。

“六娘,下人说你今天被吓晕了,回去休息吧。你姨娘也需要休息。”说完这句话,顾启修直接迈步出去了,没看到柳姨娘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

柳姨娘其实早就醒了,脸上虚虚包着白纱,她在等着顾启修走过来安慰她,哪怕是骗骗她,一定会给自己报仇,谁知知道大夫说她会留疤,就这么走了。当初说什么最喜欢自己,夫人是他忤逆不了老夫人娶回来摆着的花瓶,男人都是混蛋!眼泪流到了伤痕里,火辣辣地疼。

疼才好,疼才记得住教训,幸好自己还有儿子。轻轻抚过顾华书的脑袋,“书儿,你回去,好好读书,将来给娘报仇。”

“娘,我不走。”

顾钰恒冷艳瞧着这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再也没有以前会吃味,会羡慕,会渴求的感觉了,自己也不会再上赶着让他们逗着玩。

等两人好不容易收了眼泪,柳姨娘仿佛才注意到就静静跪在一旁的女儿,若不是她找事,自己又怎么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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