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醒来已是隔日中午。
那一排8杯深水□□果真厉害,她头痛欲裂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时不忘感叹到。
又缓了好半天才一步三停地进了洗手间。
要知道一晚上带妆睡有多毁皮肤,她脑袋都还是懵的却已经条件反射地去扯卸妆巾,冰凉的卸妆巾往眼上一敷,才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不知长老是何时进来的,连笑正闭着眼仰着脖子站在洗手台前,就听长老“喵”地一声唤她注意。
“干嘛?”
“喵……”
“知道啦知道啦,一会儿就给你放猫粮。”连笑自以为是地领会着。
“喵!”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起晚了,下次一定不饿着你行了吧。”
“喵!!!”长老的叫声一次比一次急。
“你还想怎样啦?大不了今天再给你加个猫罐头。”
长老终于不叫了。
看来还是猫罐头魅力大。
连笑刚松口气却听“哐当”一声,似乎是垃圾桶被掀倒了,她摘了卸妆巾低头一瞧,长老真的把垃圾桶弄翻了,还半点儿不知错,接连蹦上洗手台,有恃无恐地看着她。
连笑不得不拿出铲屎官的气势,一边蹲下去收拾垃圾桶一边低斥:“干嘛?想造反?以后别想我再给你买猫罐……”
最后一个字被连笑乍然而起的错愕给吞了——
她在这堆垃圾里发现了件衬衫。
男式衬衫。
连笑端详衬衫半晌,抬眸望向长老。长老慢条斯理地“喵”了一声。
所以这才是它大中午造反的真正原因?
可光一件衬衫能说明什么?
连笑从款式到品牌研究了个遍,说来惭愧,她做淘宝这么多年,山过的品牌没有两百也有一百,竟不认识这牌子。长老见自家主人的思绪完全跑偏、竟和这牌子较上了劲,急得直薅眼睛,连笑却无暇顾及,满屋子找了半天手机,终于在落在玄关的手包里找着手机,搜索该品牌。
原来是个英国定制西装品牌,内网能搜到的相关很少,若不是微信突然响了,职业病突然犯了的连笑连vpn都已经连上,准备上外网把这品牌查个究竟。
微信是廖一晗发来的:“醒了赶紧联系我。”
廖一晗语气里透着一股气急败坏,莫不是澳洲的行程出了什么岔子?连笑正要回过去,廖一晗的下一条微信接踵而来:“我带你去派出所做笔录,一定不让那混蛋逍遥法外。气死我了,他的律师竟然还想保释他。”
“……”
“……”
*
半小时后。
当连笑狂奔进派出所的大门,没一会儿就看见廖一晗的身影。
廖一晗身旁还站着个男人,二人正对峙着些什么,脸色都不太好。
至于这男人,连笑偷摸打量半晌——
陌生脸孔,一身休闲装、脚上还踩着双拖鞋,看样子也不像律师。
他和廖一晗似乎也没对峙出个什么结果,从始至终廖一晗一口咬定:“保释?想都别想。”
陌生男人之前还嬉皮笑脸讨饶,眼看协商无望,语气也硬了起来:“廖小`姐,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朋友公司今天有要紧事,必须赶过去,先让我们保释,行不行?”
廖一晗不为所动。
“如果他真对你姐们做了什么,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把我朋友抓回来不就行了?再说,我可以以人格保证,我朋友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多少女的上杆子求他摸两把,他都没兴趣。你姐们是美过林志玲还是性感过舒淇?非一口咬定我朋友趁人之危?”
美过林志玲?
性感过舒淇?
原本疾步走向二人的连笑瞬间脚下一停。
低头瞧瞧自己,她现在还是别过去了,免得人家愿景幻灭。
这男的却屎盆子越扣越高:“我现在甚至有点怀疑你们仙人跳。半个月前,不就是你姐们在厕所骚扰我朋友么?怎么半个月后,变成我朋友骚扰你姐们、还骚扰进她家了?该不会是为了讹钱吧?那样的话吃相可就有点难看了。”
此人挑眉斜睨廖一晗,高高在上的姿态越发明显。连笑顿时心尖一坠,果然再看廖一晗,迅速耳根涨红,分明已被激怒。连笑怎会不了解,廖一晗从小被亲戚接济着上了大学,再靠助学金和奖学金磕磕绊绊念到大二,直到开了淘宝店才逐渐宽裕。吃相难看……那些年那些亲戚没少把这四个字挂在嘴边。
“你再说一遍。”廖一晗的声音已无半点起伏。
“说什么?”这样互相伤害真的好?当事人自然是拎不清的,“讹钱?还是吃相难看?”
此话一出无疑火上浇油,这男的恐怕还不知道廖一晗气急了可是会动手的,为免事态更严重,连笑正要张口叫住廖一晗,却被人抢了先。只见一个身影拎着袋星巴克从另一个入口跑向廖一晗:“廖总!”
是廖一晗的助理。
小助理来得还挺及时,这么一打岔,廖一晗和这陌生男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小助理。小助理估计还不清楚廖一晗和这男的是敌是友,见二人目光齐齐投向自己,还挺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廖总,咖啡我只买了一杯……”
廖一晗接过咖啡,“没事,”这话是对小助理说的,“我请你喝。”
这话是……
对她对面这男人说的。
所有人还没弄明白个中含义,廖一晗已启了咖啡盖,一整杯冰美式对着这男人当头浇下。
连杯底的冰块都倒了个干干净净。
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