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看我腕子血沫不断涌出,有些慌乱:“我靠,你没事吧?啥时被咬的?”雾大的我和黄鼠狼之前的缠斗他想必也看不太清楚。刚才全神贯注战斗,分神中还不觉得什么,被他这么一提醒,感觉疼痛一下扩大了一倍,疼的我快直不起腰来,兜里幸亏还有些卫生纸,草草垫了,左手紧紧按住,避免血再流出。咬牙抓了把土,洒在黄鼠狼伤口上。朝着涛哥说道:“你把你里面背心脱了给它按住,可别让死了。”
涛哥一边扯背心,一边说:“你——你手上这得用纱布,这——这怎么行……”我苦笑着说:“这会哪来的纱布,赶紧找小糖吧,这点伤,以前打架又不是没遇过,没事,挺得住。”忽听小蓝在远处叫嚷:“哥你俩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和涛哥相视对望了一眼,心想这会可千万再别出什么岔子,也顾不得地上黄鼠狼死活,往过就跑。这么过来一看,下巴险些掉了下来。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小蓝旁边还卧着一只黄鼠狼,时不时地用脑袋蹭她的裤腿,神情甚是温顺。小蓝那家伙也不嫌害怕,竟然猫腰抚摸“大仙”额头毛发,笑道:“你俩快瞧——可爱不?”
刚才差点被咬死!你这倒好,还处的关系不错。琢磨同一个妈生的境遇竟然差别这么大,真是……真是不想说话了。
小蓝看见我手里的卫生纸,这才慌张起来:“你手上怎么全是血?”
我苦笑道:“被你嘴里那弟弟,或者是姐姐妹妹咬的呗。”将小蓝拉到自己身旁,以防温柔的“大仙”突然转性暴起发难。涛哥向来机谨,自是离得更远。
小蓝忙不迭地在包里乱翻,竟掏出酒精、纱布、止血棉球,我和涛哥奇道:“你爬个山,怎么还带这些东西?”
小蓝一面用酒精擦拭我的伤口,一面说道:“所以懒也有懒得好处,这样去单位不用再麻烦了嘛,想不到这会派上用场了。”小蓝研究生毕业,实习完后就被分配到了a所附属医院的急诊科。
我被酒精蹭的呲牙咧嘴:“肩膀那块也给我处理一下,这快也被咬了。哎呦——你轻点啊。”小蓝说道:“你说你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后背的衣服感觉被她掀了起来,已做好了酒精和棉签的酸爽洗礼,可等了好久,却不见她下手,好奇以下扭头却见小蓝呆着一动不动,脸色灰败地不知道是见了多么可怕的事物,眼神了无生趣的似是我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我心想:“完了,看这样子是要下病危通知书了!他娘的咬的这么严重么?我怎么没有多大的感觉,自己也看不见……”涛哥也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忙跑过来看,这么一瞧脸色登敛,说道:“小蓝你干嘛?吓死人了!这点屁伤还没手腕子那厉害呢,你这表情我感觉他都快活不成了。你这丫头——呼——”
听了涛哥这话,我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再看小蓝竟眼角涌出泪珠,表情像是强力在忍着不哭出来。我一惊,心想她肯定是被地上那头黄鼠狼眼睛迷住产生幻觉了,忙上前遮住她的双眼:“别看那东西眼睛!”小蓝愣了一愣,回过神道:“什——什么?”我吁了口气:“还好!刚才是不是被黄鼠狼双眼迷住啦?那眼睛可不能看的。”
小蓝用手盖住脸,擦擦眼泪,末了还硬挤出一抹笑:“我……我刚大意啦,嗯——嗯,你别动,我给你处理伤口。”
涛哥悻悻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黄鼠狼,“呸”地骂道:“这狗东西真他妈邪门!”所幸他骂过便完,并没有上前跟“狗东西”拼命的打算。小蓝在我背上的手一个劲的抖,让我不由又有些担心她:“你好点没?实在不行就先休息一会,让涛哥给我处理。”
“没事——我没事!你别说话。”
我暗暗纳闷,说道:“小蓝啊,你有啥可得给哥说啊,千万别瞒着。是不是黄鼠狼嘴里有毒,哥其实已重了十级毒了?是的话你的告诉我,让我赶紧处理后事。我这几年还存了些钱没来得及花呢。”这话却没有将笑点很低的她逗笑:“快别瞎说,哪有这种事。嗯——等会我给你再打一针。”
我一惊:“你还带的针?狂犬疫苗?你这包里……真是家伙不少啊。”
小蓝翻着包说道:“也不知带着没……嗯,有呢!看来咱们运气不错。”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看她表情明显是知道带着,怎么还在我面前装着再去找寻?何况我随口一说狂犬疫苗,她就真能拿的出来?就算在医院上班图方便,可谁会把狂犬疫苗没事揣包里?时时提防被狗咬?
我们兄妹无话不谈,我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涛哥皱了眉头,也是大为不解。小蓝静静地看着我,说道:“你是我哥,难道我会害你不成?有些事就是那么凑巧,你有什么办法。”
“有些事就是这么凑巧,你有什么办法。”最后这句说的有气无力,感觉像是看透生死了一样。我越想越不对,皱眉道:“你咋了?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小蓝静静地望着我,过了好久,才说道:“你真想多了,包里有就是有,难道我带了还错了?”
我了解她脾气,从小就犟的跟我爸一个样儿,有啥不想跟你说的,你就算问再久也是对牛弹琴,也罢了,现在找小糖要紧,这些事以后在问她吧。
“既然带了,那就打吧。”
小蓝一言不发地拿出针管,针头插入一个乳白色小子里,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