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服一阵咳嗽后,说道:“趁着你还得一番功夫,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如何?”也不顾我们有没有心情听,自言自语地又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啦……咳咳,有这么一个小孩子,出生的时候,母亲就难产死了。性格孤僻的他,只能和父亲相依为命。他的父亲很爱他的,家里就算再穷,也没亏欠过他丝毫。小孩子也很是听父亲的话,如果没有那三年的自然灾害,他应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那三年,他们那里饿死了很多人。父亲和他一路逃难,吃过树皮野菜,也当过乞丐短工。父亲得来的食物,大部分都给了他。可还是不够,父子俩食不果腹,他吃了观音土,拉不出来,父亲耐着性子给他扣出。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红薯,父亲把整块都给他,自己只吃皮……他父子俩这么艰难,父亲一路上还帮助过很多比他们还可怜的人……宁愿自己饿的昏倒,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他人受苦……”
他说到这里顿了好长一会,像是在平复情绪,缓了一缓,又说道:“他父亲应该算得上是好人吧?毕竟在那种灾害的环境下,还能心系一些不相干的人,试问——这点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然而,就这么一个好人,路过你们家乡的时候……”又不说话了,想是又在平复情绪:“记得那是一天中午,他饿的实在走不动了,靠在树上,冬天的松树,压点积雪,真是好看啊……父亲看到远处田地里,很多人围着一口大锅,他对儿子说,你待在这里休息一会,爸爸给你去要点热水暖暖身子。”
他说到这里,情绪开始激动,也越来越咬牙切齿:“你们知道吗?他只是想给儿子要碗水喝!可你们这里的人是怎么做的?!他们趁父亲不备,将一锅滚烫的开水,尽数浇在了他的身上……儿子吓的捂住嘴巴,躲在树后面一动都不敢动。”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儿子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那些qín_shòutuō_guāng了剁的四分五裂,扔进了锅里……父亲的头放在一边的草垛上,像是在望着他。父亲死了也不忘关心他,那双眼睛,像是在给他说,快跑啊,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快跑啊,以后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我将玄武上的铁链挂好,和涛哥面面相觑,实难相信老家以前还有人吃人的事情?说道:“所以你就要报复这里所有的人?水里的那些死尸,肯定也与你有关吧?”
白衣服阴测测道:“报复?哼哼,我一个小孩子,妄谈报复?又如何能够!我只是认清楚了那些人长什么样子。那些年一个小孩子颠沛流离,也算命不该绝,有一个人带我去了苗疆,传我了一身蛊毒的本事。嘿嘿,苏天枫,你可知道,我对你三次下蛊,眼下你的期限也快到了,哈哈。”说着又咳嗽不止。
我惊骇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三次下蛊?我怎么一次也没有感觉到?嗯,是了,他一定是怕我不放过他,故意吓唬于我,当下哼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对我下了什么蛊?”
白衣服狞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啦……哈哈……海棠花即将燃尽,红莲将再次绽放,阴兵会悄无声息的到来,寄主终归破茧重生……苏天枫,你要做的只有等待……虽然一切——终归与你无关。”说到后来,又是狞笑不止。
“你们这里的人杀了我的父亲,我就掘光他们的墓!所有人!都要以精血元神,驯养我的宝贝!所有人!哼哼……蛊毒这种东西,真是博大精深,我狞气太重,也是时日无多,更不能参与轮回。不过,苍天还是给了我希望,挖掘坟墓的时候,无意发现,这里居然别有乾坤!眼前的这座古墓,嘿嘿,我已感知到了它的力量……苏天枫……说起来也真是要多谢你。”
他的话词不达意,我哪里听的懂?琢磨都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白衣服交代的事情,此刻已做完,冷哼道:“你废话说够了没有?要真谢我,就告诉我下面该怎么办!”
白衣服说道:“你所处右后方有个石台,石台的神像下藏着搅盘,先顺时针转外围三圈,再逆时针转内环三圈,依次重复九次,铜鼎便会被铁链拉起来。”
我有些激动,铜鼎拉起来仔仔就有救了!按照白衣服事先说好的方位,果然出现了一个搅盘,触感青铜所致,只是其上数不清的泥垢,像是刚出土的冥器。
我依照他的叮嘱,转动绞盘时,却很是费力,紧锢程度,像是千年万年,都不曾有人碰触。涛哥也想尽快救出仔仔,焦急地上前相帮,然而手刚放到绞盘上,他整个脑袋就垂了下去,同时身子开始很有规则的抖动,慢慢地渐入佳境,脑袋也跟着摇摆起来。
我一阵错愕:“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搞怪跳舞!”可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涛哥越来越是骇人,双目翻白,口中竟然吐出白沫,感觉是羊羔疯发了。
我吓了一跳:“难道是这个绞盘有什么问题?”忙抓住他的身子,向后拉开。涛哥深深吸了口气,眼睛睁的如铜铃一般望向空中,像是水中憋气太久,脑袋好不容易露出水面一样。
“你没事吧?”
涛哥摇了摇脑袋,向我摆了摆手,意思休息一下就好。我吁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来。
只听白衣服阴测测道:“这机关只有你,方得开启,别人嘛,哼哼,省点力气吧。”
我眉头紧皱,真是越来越邪门,明明就一死物,难不成还会自动判别是谁在掰扯?搞得就像升国旗的按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