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诗却偏巧就在这个时候来了,若不是有人告密,那就是他们心有灵犀了。萧天凌微微勾起唇,露出个若有所思的微笑,看的沈如诗很是不解。
“你笑什么?”女子拿着手里面的折扇拍着萧天凌的肩膀,微微蹙眉有些愠怒,似是觉得萧天凌在嘲笑她。
“本王到想听听你到底能怎么帮助我。”萧天凌见沈如诗面色竟然露出几分小女子的娇羞之态,心里面像是有蒲扇轻轻扫过,不知有什么东西微微触动着他的心弦。
他坐在凉亭的大理石凳子上面,夏日这的确是一处乘凉的地方,可在冬日,不免有些荒凉凄清,一阵寒意慢慢席卷上来,却比不上沈如诗眼底那片冰冻了上千年的玄冰,此刻,她竟然为了那个孩子,将这玄冰冲破。
萧天凌心有不甘,却也带着一丝浓厚的探寻意味,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昨日多亏你的好计谋,邢礼文虽然老谋深算,对于一个柔弱的女人还是疏于防范,你出面,要比本王出面萧国好得很。”
沈如诗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竟然真的乖顺许多,罥烟眉微微弯起,眼里闪烁着星辰,将萧天凌心里的爱抚之意呼啦一下子点燃。
“昨日之事总归是凌王的功劳,凌王身居皇城,却是连江陵的消息摸得如此透,我选择了凌王,看来真是明智之举。若不是凌王出面,单凭我一人,又如何能够请得皇上出兵。”
“纵使我伶牙俐齿,也抵不过凌王请来的铁骑雄兵。说到底,还是武力最重要。”
萧天凌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沈如诗,她向来不是如此,在这个女人眼睛里面,最重要的还是心智。无论他承认与否,只要她想,那些铁骑雄兵不过是陪衬罢了,派给她兵力,不过是增添了获胜的筹码。
沈如诗由于奉承,萧天凌心知肚明,一双鹰隼缓缓眯成一条缝,扭过头去看着平静无澜的湖面在一阵微风的吹拂下终于卷起阵阵波浪,波纹一道连着一道慢慢荡漾开来。
这湖水本是冰冻住了,这些日子融化些许,破碎的冰层漂浮在水面上,像是萧天凌的心一样,沈如诗越是为刑天灏如此用心,他却是愈加担忧。
“我不过是听说邢礼文私藏罂粟,你又如何得知罂粟就种植在凉亭里面。”萧天凌对此事尚存疑惑,昨日急匆匆,未来得及问明白。
沈如诗仔细听着,原来是为了此事,她拂着白裘,也跟着坐下,顿时,一阵冰凉的感觉顺着血液蔓延到全身各处,原本她身上就发寒,现在只感觉更冷了。
女子微微蹙眉,看着萧天凌,这么冷的凳子他坐起来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难不成已经麻木了?
“怎么,嫌冷?”萧天凌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眼神复杂,仔细看去,犹如漆黑的深夜里面一道流星划过,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声音带着不可抵挡的威严。
“来,坐这里。”
沈如诗顺着萧天凌的目光看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她心里打了个哆嗦,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天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凌王,如今我们名不正言不顺,这样子有违礼数,况且这是在何太守的别院里面,若是让别人瞧见了,凌王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我的名声可就毁了。”
沈如诗说完之后咬了咬唇,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别扭,这理由找的实在是太过于虚假。
果然,萧天凌哈哈笑起来,“这话倒的确有意思,沈小姐你还要名声?”
沈如诗本来也是不在乎名声礼数的,萧天凌这话确实对她有着非常大的歧视,她长得难倒像是青楼女子?还是街头卖唱的戏子?
她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受到如此的诋毁?“凌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既然觉得我fēng_liú成性,为何还要娶我,直接找皇上退婚便是,不用担心我会不会伤心,我还犯不着为这么一点小事哭唧唧的。”
萧天凌见沈如诗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笑出声音,这女人今日真是奇怪,他拂了拂袖子上面的灰尘,连忙摆手,像是在急于澄清什么,“本王可是一字没说,都是沈小姐你说的,至于退婚……”
男子轻轻抬眉,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仔细盯着沈如诗白皙的皮肤和嫩红的朱唇,脸上尽是若有所思的事情,“等下辈子吧。”
“你。”沈如诗最看不习惯萧天凌如此霸道,“凌王什么时候嘴巴学会如此锐利,咄咄逼人?”
男子唇角一勾,一副无辜的模样,“那可多谢沈小姐指教。”
“贫嘴。”沈如诗白了萧天凌一眼,见萧天凌还是坐在那里不动,一只大手放在腿上,定眼看着她,像是一只豺狼在看着自己的食物一样,两只眼睛里面散发出浓烈的光芒。
沈如诗喉咙滚动一下,心里十分犹豫,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有事求着萧天凌的,也是无可奈何。
她小心翼翼靠近萧天凌,动作十分警惕,果真像是钻入狼窝一样。
萧天凌凝眸看着沈如诗,他不过是想看看沈如诗到底能为刑天灏付出到什么地步,直到女子柔软的身子贴近他,香草味的气息随着微风慢慢扑打在他的脸庞,他才发现自己跟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之间的差距。
他揽过沈如诗的纤纤细腰,能感受到沈如诗脸上羞红的一片,那阵炙热的感觉让他非常舒服,男子微微闭上眼睛。
沈如诗听身后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眼底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