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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现在活着绝非只想隐居山林这么简单,也许她跟风夫人有着一样的目的。虽然风夫人是明面上喊着要报仇,可是这云娘虽然不声不响心里心里记仇,却比谁都记得更
狠心里记仇,却比谁都记得更狠。“如何报答?我欠苏樱的,就算是八辈子都还不完。我跟苏樱原本相互扶持,可是后来有一日,杜伦呼的追兵追捕到这里,苏樱为了保护我去将追兵引开,我醒来的时候,
她也是不见了踪影。我寻觅了她多年,现在已经寻觅不到所用的踪迹了。”
沈如诗喉咙滚动一下,苏樱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惜,这般有情有义的人却不能活得幸福安稳。
“既然当初弄丢了她的孩子,那些在四处打探孩子踪迹便是。若是能找回当年孩儿,你岂不就是将功恕罪。可你却隐居在这里,即便了心中记着仇恨又有何用呢?”
芸娘默默叹了口气,“依你看,若是寻到了苏樱的孩儿,我该如何?”
沈如诗不知芸娘为何会问她这个问题,也是,今日苏樱已经问了她好些奇怪的问题了。
“若是寻到了,自然将家族仇恨告诉她。”沈如诗道。芸娘看了沈如诗一会,然后别开头,显然,她不同意沈如诗的看法,“错,如此一来,她便会一心想着要复仇,可是现在杜伦呼是廖元国的王,若是去找他复仇,岂不是要
把命搭上去。”
沈如诗微微皱起眉,“难怪你在此处隐居这么久,原来是胆小!”
芸娘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沈如诗立马警惕起来,这芸娘该不会要杀了自己吧,可是芸娘眼中的怒气却是渐渐平息下去,沈如诗长叹一口气,万幸。她冷静半分,又道,“芸娘您想,便是风夫人跟风影这般微小的力量,都敢去找杜伦呼报仇,那日在刑场上的事情您也听说了吧?风影无权势,却敢在杜伦呼面前伸展正义
,而你口中说的孩子,担负着如此深仇大恨,又怎么可以苟且偷生。”“愚蠢。”芸娘冷冷地讽刺一句,眼中的神色令沈如诗捉摸不透,沈如诗的眸子也顿时黯淡下去,“方才是芸娘您问我该如何做,我才略说一二,既然觉得我所说的不可信,
又为何要问我。”芸娘看了她一眼,“你可知赵氏孤儿?当年,若不是隐忍,最后又怎么会换来复仇一日,万事不可心急,若是心急不可耐,定然早夭。我看你性子倒是内敛,竟然说出如此
不知轻重的话。”
沈如诗却还是满不服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芸娘又凭什么教训她,“芸娘,苏樱的孩子成年了吧,依照你的意思,她现在不是复仇的时候,那要等到何日?”
“等到有十足的把握之日。”芸娘一双深沉的眸子看着沈如诗,颇有逼迫性。
沈如诗平生最不喜欢被人逼迫,“我倒是觉得,有些事情,要去拼一把,十足的把握之日?若是心性犹豫,不敢复仇,这一生都加不到那日。有时,敢拼,才会赢。”
“你这丫头……”芸娘话音未落,外面脚步声便近了,是萧天凌。
他声音有些担忧,“如诗?”
“啊?我在,怎么了?”沈如诗看了芸娘一眼,对着外面喊道,想必是刚才芸娘的声音太大了,萧天凌听到了。
不过,芸娘方才喊她什么?丫头?沈如诗摇摇头,还真是搞不懂这个老女人了。
萧天凌听到沈如诗的声音,总算是放心了些,问道,“你换一件衣裳,比本王吃一顿饭的时间都要久。”沈如诗心里一呃,的确是,方才只顾着跟芸娘谈论苏樱的事情,竟然忘了,他们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预定的时间,沈如诗道,“哦,芸娘的衣裳破了,她在这里给我缝补呢,
我们一会就出去。”
萧天凌叹了口气,答应一声,转身正要走,突然又折回来,“听来,你已经换好了衣裳,那现在,本王可以进去吗?”
沈如诗转首去看芸娘,她总觉得芸娘似是有话还没有说完。
芸娘却没有再说的打算,低声道,“现在出去吧,莫要忘记,你方才承诺过的事。”
“嗯。”沈如诗答应道,心里面却全都是苏樱的事情,以及苏樱的那个孩子。
一拉开帘子,萧天凌在外面等着,见沈如诗出来,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这件衣裳,不像是破碎过的。”
沈如诗抿抿唇,便去推开萧天凌,“你这么看着我不合礼数,真是的,我换件衣裳而已,你紧张什么,在外面徘徊来去。”
萧天凌神情放松了些,“本王在外面喝茶,茶水都凉了。”
“我知道,时间是久了些,不过凌王今日有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也不算是耽误你的时间。”
沈如诗笑笑道。
萧天凌的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瞥到芸娘手中的一抹血,她并没有受伤。
萧天凌突然回想起刚才沈如诗的一声尖叫,趁着沈如诗不备之时目光扫兴沈如诗的手指,果然,是沈如诗受了伤。
自打刚才从里屋出来,芸娘便去收拾屋子,全然当他们不存在。
萧天凌拉着沈如诗坐下,问,“你跟本王实话说来,方才这芸娘,是否伤了你?”
沈如诗立马意识到萧天凌是在说她手中的伤口,抬起手,只不过是指肚上破了一道口子而已,虽然她也不知芸娘此举到底是何意,但是确信,芸娘绝非要伤她。
“凌王身经百战,见过沙场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