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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香大清早去了后厨,给小兔仔们拿胡萝卜,送菜的还没来,她站在门边等,厨房秦管事赶紧拿了椅子请她坐,“姑娘快坐,别累着,这么点小事哪用姑娘亲自跑一趟,让奴才们送过去就成了。”
“本是我份内的事,怎好麻烦别人,再说跑个腿也不费什么劲,权当是散步了。”
秦管事是从前府尹里留下来的,上边的人跑了,他拖家带口的跑不了,只能留下,以为下场会很惨,没想到楚王非但没要他的命,还让他继续管后厨,旧主子扔下他跑了,新主子不计前嫌继续用他,人心都是肉长的,得了恩,就要知回报,他如今再不敢偷懒耍滑,尽心尽力的管着后厨。
“倒底是楚王府过来的,就是不一样,要搁从前,夫人,奶奶身边的大丫环跟半个主子差不多,都是眼高手低的主,轻易不往这边来,便是来了,对底下人也没个好脸色。”
月香笑道,“大家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做出那副样子,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会转到别人跟前去,与人相好多条路,这是咱们王妃说的。”
秦管事竖了大姆指:“王妃是有大智慧的人。”
月香有些骄傲:“那是,别看咱们王妃性子有些跳脱,连王爷在她面前都服服帖帖的呢。”
正说着话,送菜的进来了,推着一小车,车上摆了些小筐,里头装着各种瓜果疏菜,老远就跟秦管事的打招呼:“秦爷,小的送菜来了,劳烦您叫小哥接一下。”
秦秦管皱了眉头,“怎么才送来,害咱们姑娘等了半响了,快把胡萝卜拿出来,兔爷们要吃了呢。”
送菜的点头哈腰赔着笑,“小的天没亮就上路了,踏着露水来的呢,误不了兔爷们的时辰。”他说着话,手脚麻利的在小筐里挑挑拣拣:“全是脆心甜的萝卜,兔爷们一定爱吃。”
月香看他把胡萝卜挑出来了,上前来接,那人一抬眼,哟了一声,“这不是阿香妹子吗?”
月香看他有些面熟,但想不起他是哪位,迟疑着问,“您是?”
“阿香妹子不认得我了?”送菜的扯扯短被褂,一脸喜气洋洋:“我是乌水镇的梁三啊,您不记得了,梁宝田是我本家兄弟,上回过定,还是我送去的呢。”
他这样一说,月香就记起来了,见着故人总是有些惊喜,“原来是梁三哥,好久不见,大伙儿都好吗?”
“好着呢,”梁三喜滋滋的说,“托王妃的福,咱们乌水镇成了王妃的娘家,到哪都脸上有光,镇上的人到城里来做买卖,一听是乌水镇来的货,一准卖得又快又好。”
月香笑起来,“那就好,王妃还时常念叨着要回去看看,就是王爷不得空,一直拖着没去。”
梁三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要说不好,其实也有人不好。”
月香问:“谁不好?”
梁三苦笑,“还能有谁,我那大兄弟呗,自打你们走后,他天天去你家里打扫,打扫完了关上院门坐在台阶上,嘴里总念叨着媳妇快回来,媳妇快回来的,一直要坐到天黑,他爹娘来叫,才肯回去,哎,真是可怜见的。”
月香身子一震,似不敢相信,“他,他真是这样么?”
“刚开始的时侯在镇子里疯跑,到处找你,后来别人告诉他,你进城了,他就往城里跑,结果摔到溪沟里去了,一身水一身泥,脸上还划了口子,他娘抱着他直哭,大伙看了也不好受,里长只好骗他,让他去你家打扫,说总有一天你会回的,让他慢慢等着。”
“那现,现在他……”月香眼里溢了泪水,觉得心里好痛。
秦管事一见,立刻骂梁三,“好你个梁老三,无端端把咱们姑娘弄哭了,说的什么混账话,这事要……”
“管事别怪他,”月香忙打圆场,自己拿手帕掖了眼泪,红着眼睛对梁三说:“回去劝劝阿宝,别让他再等了。”
梁三嘀咕了一句:“要劝得动就好了,”见秦管事虎视眈眈看着他,忙说,“当然,小的回去一定好好劝劝我兄弟,让他别再傻等了。”
梁三把菜卸下来,走了。月香却是拎着那筐胡萝卜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发怔。
她和梁宝田订亲的事大伙都知道,秦管事叹了一口气,劝她,“姑娘,别想那么多了,一个傻子,别放在心上。”
月香抽了一下鼻子,“他不是傻子,他比很多人都正常。”说完,转身往后边去了。
秦管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说是傻子吗?怎么还比别人正常呢?
月香回到屋里,月桂咋咋呼呼的嚷:“怎么去那么久,你上哪玩去了,老实交待!”
她开着玩笑,但得不到回应,不觉奇怪,仔细瞅月香一眼,哟,一脸的郁郁寡欢,眼睛红通通的。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月桂问:“是不是厨房那边的人为难你了?”
月香摇摇头,“我是王妃的人,谁敢为难我。”
“那你眼睛怎么红了?”
“风眯了眼。”
“脸上也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的事。”月香拎着胡萝卜去喂小兔仔,不再理她。
她不肯说,月桂也没有办法,只能是留心观察着。可打这天起,月香就变得沉默了,笑容也少了,不但她感觉不对,连白千帆都察觉到了。
这天把月香叫到跟前来问话。
“月香姐姐这几天怎么不高兴?”
“奴婢没有不高兴。”
“可是想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