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自袖中拿出轻风给他的火折,十指一出,火折燃起,剑锋上的墨色粘汁遇火则燃。
阵外,轻风见他如此,眉头越发深皱,想着阵中人的破阵之法,心下一动,轻风恍然!此阵乃属坤,火生土,木克土,相生相克,生生不息。
只闻一声撼动天际巨响,杨翎以将燃着赤火的剑嵌入土地之中,轻风又是一震,妖藤本是障眼之法,其意是为了迷惑入阵之人,而阵眼的真正所在之处,是他脚下的土地,木克土,土陷阵亡,这,才是真正的破阵之法!眼见,妖藤瞬间枯萎,最终被收入地下……杨翎脚下已狼藉一片,他踏在残土之上向轻风走来。
“阵眼以破,前方亦可畅行。”他勾起唇角,依旧一副谦卑温雅的文人模样。轻风却是彻底转变了自己的心思,他本以为杨翎与易君堔一般实属文官,打杀之事自然不擅长,而如今看来,他就是被这样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外表给骗了。轻风接过冷剑,眸子微深看着杨翎……
二人行至牢狱尽头,便见一间又玄铁所铸的牢房之中,季俞被关在里面。
“大人!”轻风速上前去,唤道。
季俞闻声转头一看,颇有些惊讶,这地字大狱的布局错杂难分,轻风如何进的来,直到缓步走来的青衣少年之后,方才大悟。
“我说方才那中央之处冥烟滚滚,原来是你们……”季俞几分玩笑道,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忧。
轻风心中焦急万分,便要拔剑将玄铁斩断,却被杨翎阻拦,“这是千年玄铁,你的剑不但斩不断,反而会招来士兵。”
片刻,轻风点头,面有颓废之意,杨翎上前,开口询问:“大人为何突然癫狂?”!此言一出,轻风便带着几分怒气打断,“这是什么话!这明摆着是陷害,季大人怎会真的癫狂!”
不料,他愤怒之言引来杨翎一声轻笑,而后他敛了笑意,反问道:“身为西凉之君,在众目睽睽之下会诬陷一个大唐的朝廷命官?”此言不假,西凉实力远不及大唐,自然不敢轻易干戈,更别提当着天下人的面儿诬陷一个大唐的官员。难不成,季俞当真…意图行刺西凉皇!轻风难以置信。可闻牢中男子开口之后,他更为震惊。
“杨翎所言不假,”季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与灰尘,向围栏走来,他看向而牢外二人,眸子宛如碧潭……
“昨日我入朝见西凉皇,到了宫中却闻皇帝上朝为散,便在后院等候,内监端了一盏茶水,与我一同入殿面圣,”
“大人饮了那茶水之后可有不适?”杨翎面色凝肃,追问道。自他听闻白庭羽说起季俞饮了一杯内侍送的茶水之后,他便深感异样。
季俞闻他所言,便细细想了想,思量片刻之后,点了点头,眸子之中几分疑惑。
“说来倒也奇怪,凉透之中正午燥热难挨,那盏茶水下毒之后,便不见燥热,进了大殿之后,还隐约有些冷颤。”
……杨翎眉头深皱,眸子之中划过一丝涟漪,便又开口,“大人行刺西凉皇时,意识是否清晰?”这一点颇为重要,若真是他所判断的重了蛊术,那季俞自饮下那杯茶后,到大殿,蛊毒开始发作。
只见季俞摇了摇头,“我意识尚清,只是当时四肢却不听使唤,我行走庙堂江湖多年,从未有过这般。”他所言,便证实了杨翎此前的猜测,果然是那盏茶的缘故。而一旁的轻风听二人对话,却是云里雾里。
杨翎偶勾起笑意,却有几分掌局者的风范,“大人当然不能驱使自己的身体,因为大人重了傀儡蛊。”
“傀儡蛊?是把人变作傀儡的蛊虫?”轻风惊呼出声。
杨翎点头,语气微冷,道:“不单单是变作傀儡,所谓傀儡蛊,重蛊者身体受制于人,纵使头脑清晰也无用,好似那被丝线吊起的木偶,行尸走肉,无魂无神。”
其余二人一惊,如此恶毒邪祟的蛊虫,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与此同时,翎语宫深处,西凉皇寝宫,后汤池……
两道人影躲在屏风之后,默默等待着殿内正与嫔妃欢愉的杨云睡去。明灭倚在镜台边,打量着手中被打磨圆润的细簪。
白庭羽则是隐在屏风之后,微微屏息,杨云做梦也未曾想到,自己赤身luǒ_tǐ的样子会同时被两个男子所见。
明灭则更像是在欣赏,男子的喘息热烈,女子的呻吟妩媚,一阴一阳正是这天地间最好的一曲。他勾起唇,显然兴趣盎然,不愧是江湖之中的fēng_liú浪子。白庭羽则显得无趣许多,他微微闭目,像是脱离了淫靡宫闱与世俗境界。
“这西凉皇帝的荒淫无道,真是名不虚传,这都三个时辰了。”明灭暗语,同时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白庭羽闻言,未曾抬眸,未曾理会。
两柱香之后……龙榻上渐渐没了动静,二人敛了气息,刚要现身,便见右方廊上窗子徒然被内力所震开,接着,一个身着紫色锦袍,蒙着面的男子飞身而入。
白庭羽与明灭转身退入屏风之后,二人一个眼神,便有了相同的默契,明灭点头,只见他一个飞身间攀上大殿廊柱,三步两步便站到梁上,毫无动静,毫无气息,果不负明灭公子来去如风的名号。
白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