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满意的微微颔首,这才继续吃起来。
而红粉白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对它家那变态主子表现出一分的不满,甚至更加殷勤地为她端茶倒水,给她捶背捶腿。所以说,畜生就是畜生,永远翻不了人生啊。
不过,也自这天起,众人的嘴巴都有些叼了,隔三差五的,百里邺恒都会念叨那天的鱼有多香,只可惜怀墨染没了兴致,再也没有烤过鱼,甚至残忍的掐断了红粉白的烤兔子。
当然,百里邺恒好歹也是学会了烤鱼的先进人物,遂在到达南疆的前一天夜里,他伙同穿云、红粉白,开始了自食其力的经历。结果因为没有盐和胡椒粉,那味道怎么也不一样。
正当两人一狐一脸踌躇的望着那淡的没味的鱼时,本来应该在车内高枕而眠的怀墨染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背后,不冷不热的丢了句:“想要有味道,撒泡尿上去也是可以的。”
百里邺恒:“……”
当他们三个人反应过来时,怀墨染已经拿了百里邺恒手中的鱼美滋滋的离开了,留下三人在河边风中凌乱。
回到车上,怀墨染一边吃着那鱼,一边透过密格纱窗看着垂头丧气的三人,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几日的她才发现,原来只要功课做得好,每个人都有着无尽的萌点,不然,像穿云这样的扑克脸,怎么也越来越表情丰富了呢?而百里邺恒,俨然已经成了一个乐于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流露出喜怒哀乐情绪的人。
怀墨染望着月光下那抹白色的身影,眼底的笑意渐渐浓的有些化不开。其实……这几日的相处,让她发现她非但忘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反而更喜欢这样的他。
她的爱,早已经扎入内心,深入骨髓,无法自拔了。
而百里邺恒好像感受到怀墨染的目光一般,他突然转过脸来,月光下那丰神俊朗的面上带了一抹温润笑意,那笑意如月光铺满的河面,静谧而又令人赏心悦目。
怀墨染突然便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一手将窗帘放下,旋即转过身去,继续默默地吃起了烤鱼。
不一会儿,车帘便被打开,百里邺恒一如仙子落入凡尘一般,无声无息飘到怀墨染的身边坐下来,许是在外面呆的太久,他的身上有些凉意,以至于当他的衣袖擦过她的面颊,她忍不住蹙起了秀眉。
“如果知道你想吃,却懒得动手,我早该寻你要那作料,烤出来的鱼一定比现在要好吃。”百里邺恒见怀墨染不说话,却也不尴尬,只是轻笑着开口道。其实,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她的冷漠,还有她口不由心的狠话。
怀墨染挑了挑秀眉,一脸不悦道:“哼,在这里,那些作料那么珍贵,我怎么会交给你呢?”说着,她便毫不客气的将只剩下鱼骨头的鱼丢给他。
百里邺恒好脾气的接过那鱼,而后丢到车外,旋即将身子挪了挪,又挨近了怀墨染几分,怀墨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往一边靠了靠,冷声警告道:“不准过来。”
百里邺恒扬眉道:“我是猛虎么?原来你这么怕我?”
怀墨染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道:“怕你?我怕伤了你还差不多。”
“娘子这几日对为夫不理不睬,已经伤透了为夫的心。”百里邺恒却全然不顾怀墨染那愠怒的神情,一双眸子幽怨的望着她,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吧。
怀墨染最佩服的便是他这一点,无论他们此时的关系有多尴尬,甚至随时都可能南辕北辙,从此各安天涯,他却依旧能没脸没皮的唤她“娘子”。想当初,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般楚楚可怜的神情时,便一口断定他是只扮猪吃老虎的狐狸,也十分厌恶这样的他,可如今却反倒一点也讨厌不起来了。
百里邺恒见怀墨染不说话,终于按捺不住,霸道的将她拥入怀中,由不得她想不想,他便将下颔扣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墨染,这几日谢谢你。”
怀墨染懒懒道:“谢我作甚?”
百里邺恒有些惋惜的说道:“明儿一早,我们便能到达南疆了,这样惬意的日子,我真不舍得就这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