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邺恒不是不急,只是他心里清楚,潇潇没有生病,自从那日她悬梁自尽未遂之后,便总用这样的理由,让他不能去重紫山庄,他不怪她,他知道她是害怕,害怕他变心,害怕怀墨染会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他......也同样害怕。
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配合和容忍,却惯的她无法无天,他不喜欢渐渐变得恶毒的她,所以,他也不会再容忍。
“太子......”静蓉低低的叫着,一时间心如坠冰窖。
怀墨染凝眉望着百里邺恒,却在他转过脸来望着她时,慌张的将目光调开——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中有些雀跃,然而下一刻,她已经了悟,他不会为了她而丢弃潇潇,他不过是讨厌别人玩弄他的感情罢了。
然而,这真的是了悟么?还是她根本在逃避?
“你怎么说?”百里邺恒淡淡开口道。
怀墨染凝眸望着此时垮下来的静蓉,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和太子会大张旗鼓的告诉全府的人,此时我的院子里只有我和太子?”
静蓉垂眸不语,她自然不知道,怀墨染等她很久了,怀夫人大张旗鼓的离开,也是她昨日交代的。早前,她便怀疑府中有奸细,否则,三皇子怎么会这么快便知道她感染风寒的消息,当然,怀夫人并不知道怀墨染的用意,她只以为这是女儿在创造与太子独处的机会。
“潇潇姑娘,潇潇姑娘,你一口一个‘潇潇姑娘’,以为这样太子便会产生恻隐之心么?哼,我等你很久了,说罢,你是怎么和三皇子勾搭上的?”
“你怎么知道......”静蓉惊讶的说道,话音刚落,她便慌忙捂住嘴巴,似是说出了惊天大秘密。
怀墨染的眉头却蹙了蹙,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这个jianren!”百里邺恒高声喝道。
静蓉浑身抖如筛糠,她转身,匍匐在百里邺恒的脚下,“扑通扑通”磕着响头道:“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妾身只是害怕太子妃将太子从我们几个身边夺走,三皇子又找到妾身,说是对太子妃余情未了,妾身便想,若能让太子妃和三皇子偷情......”
“混账!”百里邺恒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本王说过,太子府不需要善妒的女人,没想到你比桃夭的心还狠,亏我之前还对你信任十分!美景!”
美景施施然进屋,躬身道:“主子。”
静蓉惊愕的望着美景,摇摇头道:“不可能......”她分明看到四周无人,却不知道美景一直都在院子里,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将这女人拉下去,关入地牢,让人严加看管!本王要亲自审问她!”百里邺恒说话间,已经伸手点了静蓉的穴道,他咬牙切齿道:“本王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本王的人,只有求生不得,求死无能的下场!”
静蓉这下连咬舌自尽都没有办法,她浑身不能动弹,只有一双眸子泪眼汪汪的望着盛怒之下面目狰狞的百里邺恒,惊恐的面容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看上去楚楚可怜,然却换不来心上人多看一眼。
美景面无表情的将静蓉带下去,动作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怀墨染见了,不由笑眯眯道:“美景的动作还是如此干净利落呢。”
美景身子一僵,旋即脸色微红,略有些尴尬道:“谢娘娘夸奖。”旋即便退下了,只是这次动作要比方才温柔许多。
百里邺恒望着怀墨染那得意的模样,忍不住道:“睚眦必报。”
怀墨染浑然不在意道:“是啊,我就是睚眦必报,不过你最好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百里扶苏的圈套吧。”
百里邺恒敛眉,刚想说什么,怀墨染一挥手,帷帐滑落,她悠然转了个身,淡淡道:“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让别人知道,我和你的感情破裂,已经到了休妻的地步就好。”
百里邺恒凝眉,目光沉沉的望着怀墨染,良久,他沉声道:“那么,这段时间,你是故意激怒我的。”
怀墨染轻笑出声,淡淡道:“不是。”
百里邺恒眼底一暗,旋即微微颔首道:“我明白了。”